现在南秀甚至连勉强能和他门当户对的家世都没了,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陈书则个子很高,身形瘦长,合身笔挺的西装衬得整个人格外挺拔,只沉默站着就足够有气势了。
陈母惊讶地问他:“你不是在国外出差吗?”
陈书则的视线先落在稍远几步的南秀身上,又看向母亲,说:“那边的工作结束了。”
经过长途飞行,他依旧连头发丝都不显凌乱,西装从上到下也一丝不苟。而司机正站在他侧后方,戴着白手套提着他的行李箱。
南秀之前在心底吐槽过他龟毛、喜欢耍酷,但不得不说这样确实显得很帅。
“吃过饭了么?”陈母等不及儿子回答便示意保姆再去做几道菜。
陈书则却没有准备久留,对母亲说:“我是来接南秀回家的,今天还有些事要处理,明天再来家里陪您吃饭。”
听了他的话陈母也没有生气抱怨,立刻笑着说:“那就明天再过来。你们夫妻俩也快一个月没见过了吧?”
她拉住南秀的手臂,轻轻把人往儿子身边推。
南秀顺势走到了陈书则面前。
“回家吧。”他垂眸看着她说。
南秀默默点头。
她还不清楚他是否已经知道了南家发生的事,如果还不知道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和他讲。
罗文敏见陈书则面对南秀时神情温和,竟一句质问的话都没有,以为他是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有收到消息,急忙上前一步试图喊住他:“南家的事——”
陈母用力掐了一下她后腰上的软肉,暗示她闭嘴。
陈书则和南秀也根本没有因为她这一声叫喊停下,若无其事地一同走出了别墅大门。
司机开了另外一辆车回家。这一辆车上只有他们两人,南秀坐上副驾驶后一直偏着头往窗外看,始终在发呆。
直到陈书则在半路停了车,她才忽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他。
“怎么停在这儿了?”她奇怪地问。
陈书则没有看她,平静道:“如果难受的话可以哭一场。”
“?”南秀满头问号,再开口时语气抵触,“我又不是疯子,干嘛在这里发疯。”
“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一些,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南秀嘲讽道:“你改行做心理医生了么?”
陈书则不太会安慰人,他眼神沉静地望着南秀,看得她慢慢收敛起脸上的怒色,攥紧手包,闷声说:“……我讨厌你。”
她迅速偏头,一滴眼泪直直砸在手背上。
强忍了一整天,却在傍晚自以为完全将情绪消化掉的时候哭出来了。
陈书则没再说话。
眼泪越流越汹涌。发泄过后,南秀抽出两张纸巾毫不顾忌形象地用力擤着鼻涕。
她喜欢炫富,想让身边人觉得她是被父母溺爱着的,而不是从小在空荡荡别墅里长大的小可怜,永远只有沉默寡言的保姆和司机陪着她。
没想到现在连这份血缘关系都是假的。亲生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无知无觉地在外挥霍,养父母将真正的女儿领回家中,大度地表示旧怨一笔勾销,还会对她视如己出。
妈妈拉起她的手,指着夏暖说:“你以后可以叫她姐姐。”
而夏暖像看小偷一样地看着她。
那一刻南秀的脑袋里忽然凭空多出来一段记忆。原来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世界一直在按照一本书中的剧情发展着,故事的女主是夏暖,而她只是一个抢夺了女主富贵人生的恶毒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