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十一年前,她也只不过是垂髫少儿。
“嗯。”
华阳掌门背对着她,玄青的黑袍与身后一席白衣的女子俨然成了对比。
“那花妖,可处置妥当了?”
李长绝淡淡的话语,听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师尊,花妖迷迭已死于九叹之下。”
收起了作揖的手,李清安侧身立于李长绝的右后方
穿堂之风掀动了她的裙襟,眉眼温润如丝,不愧为华阳第一美人。
“好。为师之前与你说的灵兽一事,你可有中意的?”
“清安呐,为师跟你说,你可得抓紧些。这灵兽不必寻常修士,那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建立起来的。你尽早找找喜欢的,那什么花精树精,只要你肯,为师都随你。还有那什么实力强弱也都无所谓,只要你愿意同它说说话就可,至少这样你也能够活得轻松些呐……”
老者缓缓转过身,他虽然是少年容颜,可那一头斑斑白发却在所有人眼前展露了岁月的痕迹。
“师尊,弟子已寻到。”
……
三言两语,李清安将并蒂海棠的事情粗略讲述,但那唇齿间却缠绵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
毕竟,那是一枝海棠。
“那就好,她留在你身边,也算是给你当年的往事纪念一番,你啊,既然收了人家做灵兽,那就好好待人家,不要忘了为师的叮嘱哦。”
李清安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师尊说的是有关她父母的事。
十一年前,那场战争,毁了千对神仙眷侣,支离破碎了上万个无辜家庭,仙门百家个个损伤惨重,四方长老更是命陨于前线。
“弟子明白。”
口中苦涩,对亲眷的念想又岂是说放就放?
可她是李清安,命中注定她必须此般无情。
是宿命,是因果,是父母的遗志,是天下安宁的希望,是她李清安,此生注定要背负的责任。
“师尊,弟子还有一事不明。”
“嗯?什么事能迷住本座的乖徒?”
除了那些违背天道的事,李长绝还不认为有什么是可以让李清安疑惑的。还记得上次李清安问他问题,问的竟是“夺舍禁术”。当时他整个人深陷回忆之中,多年没听到这个词,再入耳,居然出自自己的爱徒口中。
那日,他哑口无言。
“弟子所折海棠化作的妖灵,应归结于木灵,那么弟子助她重塑灵身时,所形成的灵根应为木系,又或是继承弟子的风系,可她偏偏得了一缕火属,弟子怕她终有一日会引火烧身,故请师尊赐教,弟子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