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入宫后,晋嫔独占鳌头,皇帝宠爱赏赐不断,一时风头无两,就连太后也难得的赏赐了晋嫔一回。
和敬公主捏了一枚樱桃吃了,看着眼前皇帝最新赏赐的珍宝道:“看来皇阿玛是真宠你,这些东西嫔位可用不了,都是到了妃位才有的。”
红唇微启,夏叶忙把手放在和敬公主唇下,一颗樱桃核儿就落在了夏叶的手心里。
晋嫔微微一笑:“再是华丽,也比不得柔妃娘娘永寿宫中的那些东西好。”
永寿宫,清新雅致,低调中透着奢华,在那样的宫殿里住着,才算是得宠。她的景阳宫,不说旁的,只这离养心殿的距离,就是和永寿宫比不了的。
和敬公主瘪了瘪唇:“柔妃啊,也就那样吧,等你伺候皇阿玛的时候久了,也有了几分感情,自然不必看柔妃的脸色。”
从她敢放肆的去害柳清菡,到现在提起柳清菡,只敢口中不屑几句,这样的转变,是和敬公主吃了大教训换来的。
晋嫔秀气的柳叶眉微拧,心里有些不高兴,早就听闻和敬公主口无遮拦,她原还以为不是真的,谁知道耳闻不如见面,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不该她这个身份说的话,就又说出口了。
她与皇上的感情,岂是和敬公主一个晚辈可以喧诸于口的?
但她也聪明的没点出来,只柔和的点了点头。和敬公主如何,和她可没什
么关系,她虽然以孝贤皇后为榜样,但那也只是自己心里的野心罢了。再说了,富察家让她进宫,她唯一的使命就是诞下阿哥,至于旁的,她才不乐意多管闲事。
“公主出嫁在即,今儿个怎么如此清闲,来景阳宫了呢?”
闻言,和敬公主的眉毛顿时耷拉了下来:“皇玛嬷派了嬷嬷教导本公主蒙古的规矩,好不容易休息一日,本公主才不想待在长春宫,索性来你这儿说说话。”
她和兄弟几个关系都不怎么样,而且她也大了,该注意男女关系,至于妹妹,倒是有一个,可还是一个几岁的奶娃娃,没意思极了。
晋嫔了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只是景阳宫里也没什么能让公主觉得有意思的,听闻御花园里的海棠花开了,不如我陪公主一起去赏花?”
和敬公主见景阳宫确实没什么好玩儿的,也就点头同意了。
两人并肩而行,带了几个宫女往御花园去。
今儿的御花园也是热闹的紧,纯贵妃难得出了咸福宫,带着四格格和六阿哥出来透气,启祥宫就在御花园西门旁,嘉妃一听说纯贵妃出来了,立马也带着八阿哥去了御花园,想着好好儿嘲讽纯贵妃,至于柳清菡,则是每次御花园花开的正盛时,都会出来,故而宫里的几个高位,就这么聚在了一起。
一旁不远处的花圃旁,六阿哥,八阿哥和永琋,还有唯一的女孩儿四格格凑在一起,
叽叽喳喳玩儿的兴奋,柳清菡三人就坐在亭子里,拿着宫扇时不时摇两下,然后你嘲讽我,我挤兑你,柳清菡坐在两人中间,全当看戏了。
晋嫔和和敬公主到的时候,纯贵妃和嘉妃刚刚消停下来,两人争的是脸红脖子粗的。
柳清菡拿着宫扇往晋嫔那边指了指:“你们瞧,是晋嫔和和敬公主。”
嘉妃顿时来了精神:“这晋嫔入宫也有段日子了,本宫竟然还不怎么见过,不如咱们把晋嫔叫来,好好儿说说话?”
她说这话,是带着几分怨气的,晋嫔侍寝第二日,去了咸福宫,去了永寿宫,甚至还去了景仁宫,却唯独没去她的启祥宫。这叫什么?区别对待,没把她放在眼里。
其实晋嫔去咸福宫,只是因为纯贵妃在皇贵妃被禁足的时候位份最高,她不好不去拜见,而柔妃又掌管宫权,她不得不去,至于说景仁宫,那是因为在晋嫔入宫的头一日,愉妃让人去送了东西,出于礼节,晋嫔第二日才上门拜访。
而落在嘉妃眼中,晋嫔就是确确实实没去启祥宫,仗着自己出身富察氏就不得了了。
纯贵妃不紧不慢的斜了嘉妃一眼:“既然想见,见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多了不得的人。”
柳清菡是没什么意见的,嘉妃便直接让春桃把人叫来了,那边晋嫔和和敬公主也看见了亭子里坐着的几人,和敬公主刚低声说了句晦气,转眼春桃就到了眼前:
“
奴婢给公主请安,给晋嫔娘娘请安,几位娘娘见两位主子来了御花园,想请两位主子一同说说话。”
晋嫔笑着颔首,看了和敬公主一眼,和敬公主拒绝不得,只得跟着春桃去了凉亭。
一番见礼,嘉妃亲热的拉着和敬公主坐在唯一剩下的那个石凳上,还不忘招呼晋嫔:“晋嫔妹妹也坐啊。”
晋嫔瞧了一眼坐的满满当当的位置,略有些尴尬,她用帕子抵了抵鼻尖儿:“多谢嘉妃娘娘好意,臣妾在景阳宫坐的久了,身子有些乏,站一会儿便好,况且,几位娘娘面前,哪里有臣妾坐着的道理。”
前一句话,很是巧妙的化解了嘉妃带来的尴尬,只是她到底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还是反唇相讥了一句,说嘉妃她们性子不好相处,她不敢坐。
纯贵妃一听这话,当即瞧了柳清菡一眼,见柳清菡回看过来,眼中看好戏的意思明显。
嘉妃眉毛一挑,接招了,她冲春桃挥了挥手:“去搬个小杌子来,可不能让晋嫔给累着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要是累着了,皇上还不责怪本宫不会照顾人。”
原本晋嫔老老实实,让她出了心中那口恶气也就罢了,谁知晋嫔丝毫不肯吃亏,那就怪不得她羞辱晋嫔了。
小杌子,那是宫中主子们体恤奴才,想给奴才赐座时的小凳子,格外的矮,人坐下来,也就同蹲在主子们面前没什么两样,故而这小杌子对奴才
们来说,是恩赏,可对同样是主子的晋嫔来说,就是羞辱了。
晋嫔自然也明白,她气的脸色微红,但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反驳,只好求助的看向柳清菡和纯贵妃。
纯贵妃躲开了晋嫔的目光,当做没看见,柳清菡则是在琢磨,她要怎么做,才能不下了嘉妃面子,又能替晋嫔解围,所以一时都没人出声。
晋嫔心有些凉,眼见着春桃拿的小杌子都要搁在她身后了,她若是不坐,那不就是彻底得罪嘉妃了?她很不理解,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也没有得罪过嘉妃,怎么嘉妃偏要和她过不去?
嘉妃眼中带了几分笑意:“怎么,晋嫔妹妹不坐,可是不给本宫面子?”
“什么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