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太还想再问,但丈夫脸色实在不好,她只能低声应了,出去吩咐人收拾东西,套上马车。
李弗和张珠珠正在被季婷安排人生。
她表示自己做了正妻之后,可以允许李弗纳张珠珠当小妾,但是张珠珠不可以生孩子。
李弗本来就发热,这会儿听见这话,只觉得背后的冷汗噌噌往外冒,他都不敢看张珠珠的脸色。
他想起周存被打断的那条腿来。
李弗喝道:“我与你没有任何瓜葛,出去。”
季婷已经不计较他昨晚上的无视和他母亲对自己的态度了,但李弗现在不能这样对她。
季婷道:“马上就有了,我爹娘已经去说了。”
李弗只恨自己身边无人可用,不能立刻将这女孩儿撵出去,他道:“你爹娘是去告辞的。”
季婷自然不相信,还要再说。
李弗不耐烦地打断她:“还有,你不要空白污蔑旁人清白,你还不配。”
她凭什么敢说张珠珠。
这里轮得到她说三道四吗。
寻常人家骄纵女儿也是有的,可将骄纵成这样的女儿放出来,也不怕跟人结仇吗。
季婷被自己喜欢的郎君这样指责,竟没有再泼辣起来,而是捂着脸,哭着跑了。
张珠珠道:“我还以为她要打你呢。”
李弗:“她不敢。”
一般女孩儿觉得自己受了气,受了委屈,是要先哭的,而不是像张珠珠这样,直接过去将人打一顿。
许多女孩儿,再泼辣都要流眼泪的。
而张珠珠,她只会让别人流眼泪。
李弗可不敢这么说,他道:“你别生气,她那是胡言乱语,我家中和睦美满,两位兄长都不曾纳妾。”
他爹李启一心在仕途上,大哥李朴人比较老实,二哥李竹跟二嫂两个人夫妻恩爱,容不下旁人,在这京城,在李家,也是独一份的。
张珠珠瞥了他一眼,拿着盛过姜汤的空碗,又把李弗手里得到粥碗夺走,笑道:“我不生气啊,跟我有什么关系,话这么多,你应该吃饱了,我去洗碗。”
李弗那粥才喝了半碗,根本就没吃饱呢。
可张珠珠直接就走了,出了门,张珠珠撞见李竹夫妻俩。
周如意道:“粥怎么没吃完?”
一般张珠珠做饭,家里是剩不下什么的。
张珠珠叹气:“三哥身娇体弱,喝了碗姜汤,粥才吃了半碗就饱了。”
李弗听着她在外头“诋毁”自己,十分无语。
“他整天还笑话我呢,得意他自己干活多,身体好,”李竹嘲讽道,“哼,大家都是京城来的,都是娇惯养大的,有什么不一样。”
周如意:“你声音低些,屋里能听见。”
还当这是在京城呢,进屋要进三个门。
李竹顿时气短,但他又道:“听见就听见,我怕他吗。”
当二哥的,说弟弟两句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李弗实在忍不住了:“二哥,二嫂,你们要不要进来说话。”
背后说人常见,哪有当人面说的,真是亲生的兄长。
张珠珠哈哈笑着走了。
季家果然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季婷简直不可置信:“爹,娘,你们不是给我说亲去了吗。”
季裕看她这样,没好气道:“你不是不情愿留下吗,这回你如意了,咱们谁也不必留下,都回老家去吧。”
季婷自然是不愿意,还想哭闹。
季裕头疼得紧,吩咐人说:“把姑娘的嘴堵上,手绑住,塞去马车里。”
他现在可没有心情哄这娇气蛮横的女儿。
张珠珠洗了碗回家,就看见季婷被两个婆子扛着塞进了马车。
她惊讶道:“这是做什么?”
那婆子笑道:“我家姑娘闹老爷呢,老爷不高兴,叫先把她绑了送上马车。”
张珠珠心想既然有个明白爹,这季姑娘还这样骄纵,可见季太太这是丧偶式育儿啊。
回头季老爷跟谁有仇,不必做什么,只管把这女儿嫁过去,就是大仇得报了。
这时候滔滔跑了出来,抱着张珠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