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叶如初的言尘,失措地趴在床上,脸上挂着沧桑。
脑海里有着太多杂念,像无边无际的海浪,打破了大海原本的平静。
黑夜本无声,今日的夜晚对于言尘而言,却是格外凄凉,难以入眠。
叶如初借酒消愁,越消越愁。
随着一杯杯酒的下肚,她脸颊爆红,浑身散着酒气。
她想了很多,可始终想不明白太多事情,不明白上一秒还好好说话的师父,因为她说错了什么,忽然生气。
那种捉摸不透的无力感,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不知如何解释。
如今,在酒意的压缩下,失控的情绪,越不明显,迷失的自我也在逐渐回归。
她怪不得师父的喜怒无常,犯错的是她,而她毫无伤,没有犯错的师父却是伤痕累累。
叶如初在酒意的牵动下,不断反思着自己,她是记得师父说的话,可要她复述一遍。
她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
叶如初猛灌几杯酒,口腔溢出啤酒,心里难消的苦闷,倒是平添了她几分破碎。
龙则言和风宣,一直在一旁看着,并未阻止叶如初的行径。
正常来说,言尘是不允许叶如初接触酒的,毕竟这么多年间,叶如初的酒品不太好,大家都知道。
醉酒下的叶如初,才是最好交谈的,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独自喝着闷酒的叶如初,忽然看见龙则言那扬起的唇角,莫名觉得碍眼。
“你笑什么?笑我被抛弃吗?”
龙则言淡淡收起笑意,微尝一口酒,声音平静如水。
“若我猜的不错,她已经告诉了你一切,那你如今纠结的到底是什么?是你自己不愿,还是你接受不了事实。”
“你得到什么,可能就要失去什么?人生总是如此,两全之法太难,你又能去改变什么?”
“你扪心自问,她待你不好吗?”
“她不是个合格的师父吗?”
“她是隐瞒了你,这件事她有错,可你敢保证自己没有隐瞒她。”
“小家伙,把你的心静下来,问问你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叶如初再次闷了一口酒,说话的声音哽咽起来,那话音苦涩又难听。
“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不再有这个资格,做她的徒弟,她对我期望那么高,真的不害怕失望吗?”
“你看,你们也知道她那么好,我呢?我源自于黑暗,或许天生坏骨,骨子里就是教不好啊!”
说着说着,她红了眼眶,神态里透露着迷茫的情绪,话语里满是对自己的绝望。
如她自己所说,言尘太好,而她太坏,何况她骨子里的坏骨,真的容易解开吗?
“呵呵!”
龙则言冷嘲一笑,眼底漫起不屑。
“天生坏骨?”
“你可知,我亦是天生坏骨,我本是豪门棋子,没有遇到言尘之前,我也是坏到骨子里,甚至想过以一己之力,屠杀整个豪门世家。”
“你天天否定自己,那你又如何成长,没有人生来就被定义,只有自己把自己定义。”
“叶如初,说白了,第一,你从来没有信任过你的师父,你并不知道她对你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期待。”
“第二,在你眼里,你从未正视过自己,一直在否定,你又如何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