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这事可难办了。
在她愁眉莫展之际,简时谦开口:
“你这茶我都喝了,还能不答应你?”
“再说了,你来任教,我求之不得。”
“说吧,你想做什么?”
听他如此说,言尘的神情快恢复平静,慢悠悠喝起了茶,那悠哉悠哉的样子,给人一种一副大事已定的感觉。
简时谦无奈扶额,眼底都是纵容。
他就知道,这只狐狸准没想好事。
能让她改变主意,重新出现在教育事业的人,早已不在。
换句话说,她早已失去了悠闲自在的资格,大势所趋,她不得不凭借自己的能力,扛起一方天地。
现如今,究竟是谁?
改变了她的选择。
她若前往教育事业,那这科研项目,又有谁能完成?
他定定望着她,那犀利的眼神,似要把她望穿,似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言尘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一届学子,我会参与指导,北府一贯的规矩,我会遵守,唯独那件事,我不会。”
“您应该清楚,我为何会离开北府,科研事业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的爱徒会生气,没办法。”
此话一出,简时谦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你说什么?爱徒?”
言尘浅浅笑着,话音里满是宠溺。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提起爱徒,言尘的唇角已然勾起,抬眸望向不远处,目光穿越人海,在看她的逆徒。
几乎是下一刻,简时谦就现了一丝不对劲,半是疑惑半是猜想地说着。
“她不会在这一届的学子里吧?”
“在。”
简时谦缓缓坐回原位,询问道:“你的徒弟,怎么不让她直接进去?”
“人人平等,总不能为了她去破例。”言尘说的理所当然,“何况,她若是连考核都进不去,倒是不配做我的徒弟。”
这话简时谦非常赞成。
她言尘被誉为最优秀的少年教授,她的徒弟,若是连北府的考核都进不去,属实有些丢人现眼了。
谈到这里,简时谦难免有些疑惑,有徒弟公开就是,那规定岂不是等同于虚无,为何又要说不遵守?
北府的每一位教授,都有一位亲传弟子,敬过拜师礼,敬过拜师茶,为的就是不让他们的才华没落下去。
在大多数人看来,亲传弟子只有一位,记名弟子倒是可以有许多,毕竟能者多劳。
故此,每一届新生,都会举行一场拜师宴,新生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师父。
多师,多徒早已是一种常态。
有的老师名下学子众多,无一名弟子,有的老师名下弟子众多……
很乱,择一而终真的是越来越难了。
想到这里,简时谦的目光飘在她身上,深邃的眼眸像是在询问。
“我已答应她,择一而终。”
“此生,我只会有她一个弟子,我可以任教,但我不再收徒,广收门徒之事,我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