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好的苗苗,怎么歪了呢?
她看了眼自家师父,再看看地上跪着的逆徒,莫名有些惆怅,虚抚了一下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小心翼翼地靠近师父。
见她没有生气,大胆地把脑袋放在她膝盖上,声音轻柔地说着,话语里的无奈之色很是明显。
“师父,我好像……好像把她养歪了?”
“为师看出来了,不过不算歪,毕竟为师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曾经的你,想必不比她高强到哪里去。”
听自家师父这样说自己,言尘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谁叫师父比自己还了解,她那些脾气秉性呢。
许知秋摸着她的头,笑的意味深长。
她对着地上的她,说道:“你先起来,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叶如初规规矩矩地跪着,没理会她的话,而是把眼神移到师父身上,像是在听她的指示。
“起来吧。”
语毕,叶如初缓缓起身,坐在她身旁。
“小家伙,你有这想法是好事,但是太过偏激,你还需多多思考,慢慢去体会其中的缘由,进一步改善。”
她抿了抿唇,想了一会儿,在两人目光的注视下,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
“师父,师祖,我不会改的。”
“此生,我只敬一人,那就是师父。”
“但我会把您当做长辈,也只是长辈。”
她的话语令许知秋找到了矛盾点,她低头看了看膝盖上的逆徒,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明了。
她轻咳一声,冷着嗓音问道:“小家伙,既然你只敬一人,那我问你,在你眼里你敬的这个人,你把她当做什么?”
叶如初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周身透着厚重的失落感。
这个答案,她暂时给不了。
她颓废着脑袋,耸着肩膀,整个人丧气极了,就连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无措。
“师祖,我不知道……”
“师父不就是师父吗?是教导我,管教我的人,还有什么意思?我现在只能说,师父是值得我无条件信任的人。”
许知秋皱着眉,反问道:“只是你信任的人?没有其他想法?”
她再次摇摇头。
看着她的反应,许知秋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她的无知,更不知道如何去劝解她。
师徒之间,信任固然是好事。
可……
这情况,她劝不了。
所谓师徒,含义太多,太杂,只有亲身体会,方知其中道理。
只有信任的话,任何人都可以,可偏偏师徒这层关系纸,需要的东西太多,可不能只有信任。
想到这里,她从旁侧击。
“你觉得,我与你师父之间,是什么?”
叶如初看着她,又看了眼师父,脑海里回荡着这些天的事情,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她沉稳开口:“亦师亦友亦知己。”
“我,我一点看不透。”
这个答案,许知秋心里明白。
其实,她也没指望叶如初回答出来,毕竟凡事总有过度,叶如初能放下自己的防备,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有问题早点现,早点解决。
现在去想,去悟,为时不晚。
许知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她。
“我等你明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