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尘,你当真是好样的。”
许知秋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气急反笑,就用那只手扯过她的耳朵,两人一起进了一旁的卧室。
进了卧室。
许知秋厉声命令道:“滚床上趴着。”
言尘抿着唇,按照她的指示趴好。
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停留,注意力一直在那只还在滴血的手上。
那一下,她没有收力,她无法想象,师父的手现在是什么样子。
肯定是皮肉炸起,异常狰狞。
许知秋一番捣弄翻箱倒柜,找出了药箱,提着药箱走到床边,摊开药箱,拿出药膏。
干净利落地扯下言尘的裤子,伤势落入眼帘时,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扒了打,不至于打成这样。
她一边上着药,一边说着。
“以后记得,在为师面前,卸掉你那些所谓的伪装,还有不准委屈不告诉为师,再有下次,你试试看。”
许知秋说这些话时,明明是凶巴巴的语气,眼泪却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知道言尘为何擅长伪装,更知道她为何伪装,想起这一切的因果是自己。
害怕失去言尘的同时,更心疼她。
“尘儿,别怪为师这般罚你。”
“为师并不害怕你的忤逆,恰恰相反,为师希望你时不时忤逆一下,至少让为师知道,你还是曾经那叛逆又张扬的少年。”
“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明显在等言尘的回答。
少女原本的满腔委屈,在听见师父的解释之后,只剩下满腔懊悔,还有对师父的愧疚。
错在她,并不在师父。
此刻,犯错的在听,未犯错的道歉。
在上完药的一瞬间,言尘撑着身体,一个转身,滑跪在她的面前。
“起来!”
“师父,对不起,是尘儿的错,是尘儿让您失望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她扑在她怀里,放声哭泣,声音里染上了哭腔,带着些许颤音。
许知秋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在床上,眼神温和地看着她。
“为师问,你答。”
言尘连连点头。
她摸着她的脑袋,笑着问道:
“日后,可还敢有这样的想法?”
“不敢了,坚决不会有。”言尘使劲摇头,就差没把脑袋摇下来。
“你是小孩吗?”
“是,在恩师面前,永远都是。”
言尘坚定地回答。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许知秋差点以为刚刚倔强的人不是她,她眉眼处带着笑,唇角微勾。
“日后,记得,被偏爱的人要有恃无恐。”
“会的,一定会的。”
言尘蹭着师父的怀抱,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她并非是打一顿就能醒悟的性子,恰恰相反,她只是太过执着,容易陷入死胡同。
可是,能左右她情绪的人,又有几人呢?
之前没有影响,是因为她无欲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