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川“嗯”了声:“你觉得,钱大人有问题吗?”
“还不好说,他虽然告老还乡,但二皇子盯上卢城,他只怕难以独善其身。”
季凌川想的和他一样:“钱启泰竟想将女儿嫁给吴全,这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鹤安抬眸,等着季凌川继续说。
季凌川早将卢城的事摸了个通透:“这吴家名为积善之家,可内里的腌臜事多了去了,吴全倒好些,只贪财,但吴成简直就是个变态,听说,还暗地里抢了自己哥哥的媳妇,最后那女人上吊自杀了。”
说着耸了耸肩:“也就是说,吴家大房中没有主母,这也是吴全想求娶钱姑娘的原因,但钱大人竟同意女儿嫁做续弦,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这也不稀奇,仔细查查修筑堤坝的运输和购买渠道,说不定就有答案了。”
季凌川皱眉:“你怀疑,钱大人和吴家暗中勾结?”
“未必是吴家,也未必是勾结,也可能……是身不由己。”
勾引你男人
冯毅待了一会便离开了,楚离没精打采的看着阮清欢逗弄着怀中的孩子:“嫂嫂,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她觉得,阮清欢怎么也得问问钱云夕和鹤安的过往才对。
阮清欢以为她在寻求安慰:“这种事情急不来,你得耐心一点。”
“我是说钱云夕,你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阮清欢仔细想了下这个问题,而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想说的,既是过往,那就让他过去吧,何必纠结?”
楚离真不知该佩服她的豁达,还是该说她没心没肺,这种事,不是每个女人都想知道的吗?
到卢城后没几天,鹤安便忙了起来,修筑堤坝需要材料,在来之前就已经吩咐包县令提前准备,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先将下游的百姓全部转移到望月山上,以防突发大雨,引发山洪。
入夜,阮清欢将孩子哄睡后起身,阮清欢已经坐了好一会,脸色明显不大高兴。
鹤安的目光在阮清欢和孩子之间游移:“他还没同夏莲熟悉吗?”
“夏莲近来有些水土不服,还要照顾伤者,一晚上要起来好几次,小家伙又不闹人,就安置在这里吧。”
鹤安:“……”
突然冒出这么个小东西,干脆占了他的位置,害他只能睡在堂屋,睡在哪里不要紧,只是夫人不在身边,总感觉空落落的。
“明天就要转移下游的村民,我想同大人一块去。”
“外面又下起了小雨,雨势虽不大,只怕明天不会停,你还是留在家中,等我回来。”
“不打紧,明日我和楚离一块,正好可以帮忙安置老弱妇孺。”阮清欢是真的想去,主要也想借机看看望月山附近的情况。
原书中,二皇子的私兵就藏在西风崖,虽与望月山有些距离,但也不得不防。
眼下,望月山是唯一可以大肆安排居民暂避之地,却也有一定的风险,万不能打草惊蛇,否则难保那些私兵不会狗急跳墙,以百姓的安危要挟。
鹤安看着她为小家伙准备的蓑衣和草帽,想来早就打算好了,之所以提上一嘴,不过是和他打个招呼而已。
他的眸子越发深沉,一般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怕是躲都躲不及,可她却非要顶风冒雨往前冲,既不担心脏了衣裙,也不怕吃苦受累。
骄横跋扈,蛮不讲理,自私刻薄,小姐脾气……这些都是之前形容她的,正因此,他才将亲事拖了两年,现在想想不禁后怕,如果当初这门亲事毁了……
想着想着,心中不由升出怒火来,等回京后,定要查查清楚,到底是谁暗地抹黑他的夫人。
“啊……你干嘛?”
“为夫想你”
阮清欢:“……”将蓑衣放好,不等转身就被鹤安抱起来出了屋,阮清欢嗔怒又无可奈何。
离得很远,就可见望月山上搭了不少简易房屋,周边还有一些帐篷,山下泥泞的小路上,已有百姓陆续上山。
阮清欢本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来帮忙的,但昨晚被鹤安折腾狠了,双腿发酸,只得帮忙在粥棚中准备吃食。
并排十几口锅并列架着,熬好的倒出罐桶中,只等午时统一发放。
这种时候,身为地方父母官的包县令自然要亲力亲为,不敢离开丞相大人的视线,好显示自己勤政爱民的形象。
有人轻推了阮轻欢一下,是楚离,笑道:“你来的正好,那边几个孩子似是饿了,又不敢上前来,你给他们先送过去些。”
楚离接过粥盆,意味深长的朝着山下的方向努了努嘴,阮清欢望过去,看到一抹淡绿色的身影。
此刻下着雨呢,那姑娘撑着把油伞,就站在离鹤安不远的位置,偶尔转头说两句话,但鹤安并没回应,那姑娘也不生气,只不动声色的往他身边靠。
“看见没,包县令的爱女。”
“哦。”
见阮清欢无动于衷,楚离急了:“人家都这么明显勾引你男人了,嫂嫂真不着急么?”
“能被勾走的,就不是我的。”阮清欢从纸包中取出个烧饼,这是昨天给小家伙买的,可转身却不见人。
阮清欢这下急了,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了半天,终于在一群孩子身边找到了他,只见小家伙正蹲在几个孩子面前,手舞足蹈的比划什么。
这一刻,阮清欢才想起,她还不知道小家伙的名字,只叫他宝宝,一旦找不到人,连个名字都喊不出来。
提着的心放下,她将烧饼收了起来,这么一块烧饼,不够这么多孩子分,只给小家伙一人,怕是要招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