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能给我什么?”她问道。
“我不想给你什么,”子冉却回道,“因为那本就是你所拥有的。”
“是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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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姬蘅轻呵道。
“难道云中君要娶公主吗?”青荷没有收敛,继续问道,“您可是王太后。”
但这句话却被已经走到庭院门口的子兴所听到。
这几年里,自己的长兄与姨母走得极尽,关系密切,虽然不曾留宿,但实际有没有做出逾矩的事情,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子兴停下脚步来,听了片刻,而后才踏入院中,“姨母。”
“桌上有一些刚剥好的莲子。”姬蘅说道,“已经去了莲心。”
但子兴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些上面,“姨母,他们说齐国的王死了,而新王,是我的亲舅舅。”
“既然有人告诉你了,又何须多问呢。”姬蘅说道。
“我只相信您说的话。”子兴说道,“我对于母亲,对于齐国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宫中的人似乎都在隐瞒什么。”他又道,“可现在我长大了。”
“你的外祖母育有姊弟三人,分别是你的母亲和我,还有你口中的齐国新王。”姬蘅遂道,“他是你的亲舅舅不假。”
“但这是齐国的事。”姬蘅提醒道,“不要忘了你的姓氏。”
“国与国之间阻隔的,可不仅仅只有姓氏。”姬蘅又道。
“您不想念齐国吗?”子兴问道,“齐国病逝的先王,是姨母的父亲。”
“父死,子丧。”他又道。
“先王死的时候,大王的心中悲伤吗?”姬蘅反问道,“这就是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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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兴走后,一旁处理荷花的青荷仰长脖子,随后说道:“公主,这两年,奴总觉得大王变化了不少。”
“不敢相信,那是一个十岁的稚子说出来的话。”青荷又道,“就像是质问。”
“来自王的质问。”姬蘅添了一句,“这是我之前教他的,竟用到了我的身上。”
“你适才的话,应该被他听见了。”姬蘅说道,“父死子丧,所以他是在提醒我。”
“啊?”青荷这才反应过来,“跟云中君有关的事吗。”
“他的羽翼未丰,又没有任何的倚靠,如果连我也站在云中君那一方,那他便永远只能成为傀儡。”姬蘅扶着额头,忽然闭上眼,“我在说什么呢”
“太后教授大王,是不希望大王彻底沦为什么都不懂的傀儡,但扶持他成为傀儡的是公子冉,您对公子冉心有愧疚,所以,”曹氏缓缓走入内,看着姬蘅说道,“您很矛盾。”
“太后。”她向其拱手行礼。
姬蘅看向曹芷,“子兴毕竟是阿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