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有几个临近小国常年向大偃进贡,而记述、描绘这些入贡部族也是鸿胪寺的职务之一,据说,凡是描述风土人情及外邦地理分布的,都称为风土记,而在描画尚不熟悉的风貌时,则称为异物志。
“其中有几幅名作我只听过,也未曾亲眼见过,可供你参考,似乎叫做《王会图》,还有,《西域诸国入供图》。”
魏渔说罢,还是摇了摇头。
“精力有限,你自己考虑。”
沈遥凌听完也是一脸茫然。
即便是鸿胪寺有这些资料,她一个无关路人,又如何能够随便踏足,更遑论打开人家大门,堂而皇之地要求人家拿出珍贵书画给她欣赏。
难道这些部分只能空置了。
其实,她要写的也并不是什么正式的文章,只是要用来说服父亲的材料而已,确实不应该花费太多精力去强求细枝末节,糊弄糊弄也没什么。
可是,沈遥凌不想糊弄。
更何况,若能丰富这些资料细节,她的说服力就会大大提升,甚至有可能,父亲不仅不会拒绝,说不定都要夸她几句了。
虽知尽人事听天命的道理,有些事情并不能一味强求,但沈遥凌心中还是难免挂记。
再次向魏典学道谢之后,沈遥凌心神不宁地同他拜别。
临走前,魏渔起身送她,手心不自觉轻抚着一个木雕小象。
沈遥凌眉眼乖乖地,温声道:“老师再会。”
又弯腰点点那个小象的脑袋:“明天见。”
说完裹上厚厚的围脖戴上暖兜,一摇一摆地出门。
魏渔微愣,定定在原地站了会儿。
直到院门阖上,才拿起小象,放到面前端详,沉默须臾。
“听见了吗。”
栗色的眉眼稍弯,指腹抚了抚小象的头顶。
魏渔对着手心的小木雕说话,像是主人疼爱着真正的宠物一样。
“有人跟我们打招呼。”
沈遥凌转身合上院门,正要离开。
余光却透过晃动的竹枝,瞥见了什么。
后院的台阶上落满白雪无人去扫,独独有一块是干净的,好像有人在这里待过一样。
奇怪。
老师为何只清理后院的这一小块。
沈遥凌晃了晃充满学识的沉重的脑袋,不再多想,走出小巷爬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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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整理资料有些辛苦,睡得也格外沉。
翌日一早,沈遥凌被推醒了,揉揉眼睛,看见若青有些慌张,说是母亲找她。
能有什么事情?
沈遥凌不解,洗漱一番后随着若青来到母亲院中。
母亲也正用早膳,手边摆着一封故牒。
看见她来,沈夫人放下瓷勺招手叫她过去,并将故牒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