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
天色尚早,周境止与周子兴一道从西郊马场折返。
快到寝宫的时候,便看见了在靠在墙边等候多时的关裘。
周境止眸色一沉,挥退左右上前:“关将军现在越来越喜欢自作主张了。”
“陛下不见我,我只能来见陛下了,”关裘深深地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为什么派我去北疆?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关将军,派你去北疆是群臣的意见,与朕有何干系?”
关裘上前逼近一步,抬手撑住墙面,将人困在墙和身前的空隙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陛下近日每到傍晚便要召见新上任的宋大人,这宋大人连连高升,长得倒也是一表人才,只是不知,到底是有真才实学还是以色侍君?”
“你”周境止瞪圆了眼睛。
“这么久没用过了,陛下不想试试吗?有对比才知道,谁更能侍奉好你?”
关裘说着便吻了上去。
“你,放手”
“陛下,臣”宋和阳看着眼前的一幕,啪嗒一声将手上抱着的一叠册子摔了个稀烂。
关裘放开面前的人,剑一般的眸子狠狠剜了宋和阳一眼,直直从边上走了过去,还不忘高声奚落一句:“宋大人来的时间还真是雷打不动啊。”
宋和阳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册子一本本好好规整起来,用衣角将上面的灰擦拭干净,直到面前出现一双金色的靴子。
宋和阳并未起身,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陛下何不告诉关将军,日日找臣来,是为了左相一事。”
周境止平静地看向关裘离去的方向:“如此,他便能安心去北疆了。”
牢房内。
周子兴捂着口鼻,咳嗽了片刻。
狱卒立刻上前:“殿下,这牢房内湿气重,您不必亲自来。”
“无妨,快到了吗?”
“就在前头了。”
周子兴一眼便瞧见了那个骨瘦如柴的少年,蹲在牢房的角落里,发着抖。
“把牢门打开。”
“是。”
“明达哥哥。”周子兴说着便向周明达跑了过去,蹲在他的身前,“明达哥哥,是我。”
周明达穿着囚服,蓬头垢面的,满脸是灰,一直在不停的发着抖,见了周子兴立刻抱了上去。
“兴儿,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我只是不能死,不能拖累家里。”
“明达哥哥,我知道。”周子兴嘴角绽开了一抹微笑,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将他发上竖着的稻草取了下来,“我与明达哥哥自幼相识,明达哥哥怎么会真心想要害我呢?都是他们挑唆的对吗?”
“对,都是他们挑唆我的,兴儿,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