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的意思都是询问我现在在哪里云云。
这时我才恍然记起自己昨天答应过他们,今天会去现场看他们比赛的事情……
神,稍敛,涟漪,平静,犹豫片刻,我毅然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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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大赛的比赛会场距离幸村所在的医院并不远,问过路人,坐上一辆直达公车,不到十分钟的车程,我已然抵达目的地。
“听说了吗?青学和冰帝的双打一胜一负,马上就要进行单打三的比赛了!”
“哇塞!今年的青学貌似还挺强的嘛!”
“唉,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
“走!快去看看!”
漫无目的地游走在绿意盎然的会场,耳边,不经意地飘过几个男生略带一丝兴奋的议论。
青学……冰帝……
入耳的名词让我不自觉地放慢了步伐。
而就在我考虑着要不要先随波逐流地去看看冰帝和青学的比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张扬的女声。
“哟!我还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小偷’加‘故意伤人犯’啊!怎么?上次在冰帝受到的教训还不够让你学乖么?!”
尖锐、刺耳,盛气凌人。
挑眉,驻足,循声看去。
是穿着冰帝校服的藤谷纱未子一行!
那位迹部少爷“华丽”的后援会。
呵,这算什么情况?再一次的冤家路窄?
回忆起之前在冰帝受到的那些屈辱,我身侧的手,不自觉地一紧。
“羽鸟离!我真是搞不懂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迹部少爷已经表明态度不想再看到你了,你居然还有脸皮跑到这里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尊’这两个字怎么写?你到底懂不懂‘矜持’这两个字怎么念?”众星拱月地,藤谷在几个跟班的簇拥下,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洋娃娃一般的脸上,写着红果果的鄙夷和蔑视。
“就是!我们女生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可不是你这种低贱的人可以进来的地方!”
谩骂、指责、不屑、讥讽。
看来……我的预料没有错。
迹部他们果然没有公开那个真相,而看这些女生此刻的模样,似乎也没有得到昨天北森去立海大当众和我道歉的消息。
唇,冷笑,我故作一脸同情地掠过眼前那几张自以为是的脸,假惺惺地叹息。
“你这算什么表情?”细眉,微蹙,藤谷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皇帝的新衣’?”懒洋洋地抬手拨了拨过肩的长发,我浅笑着看向藤谷,一字一句,娓娓道:“皇帝喜欢新衣,可是,却花了大价钱,请来了两个骗子,因为不想被别人说成是‘愚蠢的人’所以,即使没有看见新衣还要硬着头皮说,那件虚无缥缈的衣服有多么多么的漂亮,多么多么的华丽,旁边的官员大臣见了,也出于同样的原因,睁着眼,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假话……明明那些人什么也没有看见,明明那些人只是一个连‘眼见为实’也没有的局外人,可是由于太想获得‘皇帝’的青睐,太想留住‘皇帝’高高在上的视线,所以,即使明明什么也不确定,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却依然决定昧着自己的良心,附和皇帝的话……‘皇帝’在他们心里,就是判定一切真理的标准,所以那些大臣们失去了自我,丧失了判断,他们的世界以‘皇帝’为中心,他们的生活以‘皇帝’为依附,讨好‘皇帝’、顺从‘皇帝’,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们的本能,可是,他们自己却浑然未知……甚至,还因能够成为‘皇帝’手里的‘木偶’而沾沾自喜、暗自得意……这样的人……藤谷小姐难道不觉得很可悲么?”
“你……”闻言,藤谷的表情青白交错,而她身旁的几个女生,也突然僵住了适才得意的笑靥。
我知道,她们一定是听懂了我的“意有所指”。
呵,不错!总算有点脑子!
“对于‘我’的事,藤谷小姐究竟清楚多少?又真正了解过多少?”向前,跨进一步,我敛去漫不经心的表情,紧紧地锁着藤谷略带一丝动摇的眼,咄咄逼人:“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亲自查证的情况下跟着迹部他们几个正选随波逐流,你们……又比‘皇帝新衣’里的那些大臣好到哪里去?在所有的真相都还不明了的情况下,就听信着某些人的片面之词,你们又和故事后来出现的那些愚蠢百姓有何分别?你说我不懂‘自尊’和‘矜持’,那么,你们这些为了几个只会打打网球的帅气男生而成立的所谓‘后援会’又比我高贵、矜持到哪里去?”
“羽鸟离……你……”藤谷怒极,可是却是一派想反驳又找不到合适字句的模样。
至于她身边的那些喽啰,则在我的话音落地后,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气,露出一副呆呆愣愣、受惊不小的样子。
嘴角,冷笑,我嘲弄地扫过她们一张张哑口无言的脸,举步,不再多言地转身便走。
但,没走几步,我像忽然想起什么,又原路折返。
眉,微挑,我看着喘着粗气努力平复情绪的藤谷,似笑非笑地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昨晚趁着羽鸟国宏他们不在,偷偷潜进羽鸟梦房间里,借用她的电脑,熬夜“赶工”出来的刻录光盘,交到她手里。
藤谷没有说什么,眼中虽然有狐疑,但她还是接过了光盘。
只是,她看我的目光,复杂难言。
“如果你不担心你电脑的抗毒能力,那么你可以试着看看这张光盘,也许……还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落落大方地回视她的目光,我别有深意地如是道,语毕,不再看她,头也不回地继续我刚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