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妈妈告知白宇明他们要出国的第二天起,白宇明就无法在屋子里找到一丝她生活过的痕迹了,就仿佛人间蒸,或者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妈妈没有和白宇明道别!而唯一能找到的,能证明她存在过的就只有这副相框了。
白宇明望着这副相框,突然起身走向床头柜,一手拿起了相框,一手抚摸着照片。
月光透过卧室的窗户洒了进来,给这片空间染上了银色,照射在相框上,竟生出阴影遮住了半个相框。光线的强度只能勉强地看清楚东西。
白宇明只打开客厅的灯,没有开卧室的灯。
这么大个屋子,就他一个人住。他也觉得没什么开灯的必要吧。毕竟把满屋子搞得亮堂堂的,仿佛有许多人住在一起一般,可兜兜转转,终会现也只一个人在这。
餐桌的对面是空的,说出的话可以来回飘荡个几圈,然后原封不动的传回自己的耳朵。生活用具是一人份的,喝水的杯子就一个……
悲哀、孤独、不真实。
与之相比,还不如赤裸一点,时刻告诉自己,这里只有一个人!这里只需要一个人!
这是白宇明的内心想法,久而久之,也成为了习惯,淡漠了。
以前有人向他说过这样的话:“好羡慕你啊,都没有父母管着,还那么有钱,不像我,每次回到家都会迎接“男女混合双打”……”
羡慕我吗?那换一下。羡慕吗?那你来……
白宇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就在白宇明抚摸相框的时候,一块不知什么东西从相框的后面掉落了下来,砸到了地板上,不过并没有出任何声响,因为白宇明在卧室的地面上铺了一层绒毛软垫。
白宇明低头一看,一团幽幽的冰蓝光正在软垫上莹莹作着,而且在其掉落在地的一刹那……
“唰——”
冰霜迅蔓延,整个房间的温度猛然跌落,这般异样让得白宇明有些惊恐,可他却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适,在这冰天雪地般的房间内仅仅只是感觉有一点冷。
“什么鬼!”
白宇明赶忙捡起落在地上的东西,手指处传来一阵冰凉感。定睛一看,竟是一块玉牌!而在玉牌被捡起来之后,房间内的冰霜也随之退去,屋内温度回升。
白宇明将相框翻转过来查看,现相框的背后已经缺了一块,缺口的大小正与玉牌相同。
“相框的背后原来有暗格!”白宇明心中一惊。
“居然还玩这种把东西藏起来的事情。”
这明显是白宇明的妈妈留下的,想起自己那个有点儿缺心眼的妈妈,白宇明嘴角微微一弯,心尖上仿佛有东西在跳跃,有点欣喜。毕竟也是他们留下的东西,虽然被藏了起来,不过被白宇明找到了,也算好事一件。
白宇明将相框放到床头柜上,仰躺在床上把玩着这块玉牌,在大拇指摩挲到玉牌上时,白宇明的指头处传来一阵冰凉。
“不是平整的?有东西刻在上面?”
光线实在有点暗,即使这块玉牌散出冰蓝光。白宇明走到窗前,借着月光打量起来。
在玉牌与月光相接触的那一霎,玉牌好似生机更甚,出的光越强烈,这时,白宇明已经可以看清玉牌上篆刻着什么了。
“通——界。”
玉牌上的字被逐个念出。
“好奇怪的名字,不过——谢谢!”
白宇明此刻脸上的忧郁已然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释然的笑容,那样地自内心。
站在窗前的白宇明,被薄如蝉翼的月光笼罩着,月光散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书架上的书被晕上银与灰,软垫上光线条纹层次分明。白宇明将玉牌举过头顶,赤着脚细细打量。
沉浸了好一会后,白宇明从抽屉里找了个小木盒将玉牌放了进去,因为这块玉牌的温度低得像冰块一样,白宇明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算久久握着,也没有什么不适感。可反应过来时,白宇明的手指已经开始哆嗦起来了。
“这个到底是什么,妈妈……”、
白宇明心情有些复杂,这种东西已经有点违背了现世的一些常理,但他没有深究。
“既然是您留下的,总不会害我的,不管啦,洗澡睡觉了!”
白宇明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卧室,在离开卧室的那一刻,白宇明顺手打开了卧室灯的开关,灯光映照在白宇明的瞳孔上,反射起淡淡的冰蓝色,旋即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