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觉得不可思议,把红包放到小豆丁枕边,拿毛巾给小豆丁擦干净手脸。
小豆丁被打得鼻青脸肿,根本看不出本来样貌,可怜得秋菊小心翼翼地擦。
李聪搬完行李,开车返回县里请了个大夫来给小豆丁看病。
大夫开汤药,秋菊特意嘱咐让开些不难吃的,大夫笑道。
“娃娃的药不难吃,甜的。”
说着,又向曲畔道。
“这孩子身体底子好,夫人无须担心,吃了药睡一觉,明日便能退烧。”
秋菊不悦,“这是我们家小姐,什么夫人……”
大夫尴尬,赔笑解释。
“误会,误会,我瞧着这孩子与小姐长得极为神似,以为是母子呢,都怪小老儿眼拙。”
秋菊疑惑地看看曲畔又看看小豆丁,“像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李聪摇头。
曲畔也没看出来,只是本不想管这孩子,却见请来了大夫她便跟着过来了。
大夫见三人皆沉默不语,小孩子又一身伤,心里没底便也不说话了。
秋菊付了诊金,李聪开车送大夫回去,顺路买药回来,把药熬好喂小豆丁。
秋菊特意尝了口,甜丝丝的,确实不难喝,就是小豆丁无论怎么叫都不睁眼,喂不进去。
曲畔听到,走进来抱起小豆丁用被子裹住。
“你再不喝药,我就把你丢山上去喂狼。”
秋菊,“……”
也不知是不是曲畔的恐吓起了作用,小豆丁眼睫轻颤,缓缓睁开眼睛。
“姆……妈……”
小豆丁嗓子哑到几乎发不出声来,曲畔却听得一清二楚,眼泪瞬间滚落。
秋菊以为曲畔是触景生情又想孩子了,伸手来抱小豆丁。
“小姐赶路辛苦,这里有我,您去休息吧。”
曲畔不撒手,小豆丁也拼了命的往曲畔怀里钻,秋菊就觉得自己好像个要拆散母子的恶人。
秋菊无奈收回手,“来,喝药。”
楚小满听到喝药二字就翻白眼,曲畔却没再心软,掰过小豆丁扎进怀里的脑袋,吓唬小豆丁。
“不喝药就丢你出去。”
姆妈的怀抱又香又软,就算药再苦也能咽下去,楚小满张开嘴乖乖喝药。
还是小姐有办法,秋菊喂了两口小豆丁又不喝了,只抬起青肿的眼皮望着曲畔。
他好想姆妈喂,楚小满满眼祈望。
小破孩得寸进尺,曲畔黑着脸就要放手,楚小满委屈得张开嘴,眼泪混着药汁往下咽。
曲畔没惯着,盯着楚小满把药喝光,将人放回枕上,视线却落在枕边皱巴巴的红包上。
秋菊顺着曲畔视线看去,随口说了句。
“这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之前在万国饭店门口,小乞丐拽着曲畔的裙摆,曲畔便给了他一个红包,因为身高原因,刘妈和秋菊并没发现小乞丐,也就不知道曲畔给了小乞丐红包的事。
秋菊不认得,曲畔却是认得的,所以小乞丐后来又出现在她的车前,还钻进她的车里,跟着她到了千里之外。
难道……?
曲畔想到一种可能,不由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