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engfah是我们中最冷静的,她努力把Chet的手从我身上扯开。再推开他,直到他在我够不到的范围。她还对着他大喊。
“别像个疯子,发疯有什么意义?!”
“让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错误的。如果不是她,A-Nueng就不会是这样。你在全国广播电台里讲自己的故事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啊?你打算好了让A-Nueng听到的,不是吗?你知道她会听到的,你还知道如果我女儿听到了,她就会去找你的!"
“……”
“KhunNueng,你疯了,怎么能这样对我女儿?”
“为什么不呢?我们真心相爱!”一直以来我都在隐忍一切,这次我猛烈反击。
“恶心!你是个女人。我女儿也是个女人。你们怎么能相爱呢?更重要的是……我们信任你,但你却在我们背后捅了一刀,夺走了我们的女儿。恶心至极,卑鄙无耻!”
Chet运用他毕生所学来羞辱我。不过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了。就连我脚上的鞋子都不是同一双,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我的骄傲?我的自尊?在A-Nueng的通话被挂断后,我什么都没有了。
“少假惺惺地装作一副很爱惜女儿的父亲模样了,我和你都在差不多的时间认识的A-Nueng。”我指着Chet的脸。“这里每个人都逼迫我们分手,每个人都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压根没人在乎A-Nueng会多难过受伤。”
“你闭嘴,你是所有人里的外人。”
“是嘛?但我可是A-Nueng最爱的外人。A-Nueng这辈子幸福过吗?她妈妈在她刚出生就把她丢给祖母,她爸爸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A-Nueng这辈子都在戴着面具,假装自己很幸福,假装被祖母抚养长大这件事没有关系。可是事实上,她内心千疮百孔,有人在意吗?”
“你清楚?”
“是的。我最清楚。”我比以往任何时间都发泄得更多。“我是唯一一个在她被祖母强迫催促她做事的时倾听她压力的人。她从未自由过,因为她的祖母担心她会步上她妈妈后尘!还害怕她遇见跟她爸爸一样的男人。最后,她没有朋友,只能每天晚上都来找我。你们有人知道吗?你…还是你?”
我对着Piengfah和Chet指指点点,我想让她们重新思考到底对自己女儿了解多少。两人都惊呆了,但他们不想承认。
“我没有责难她祖母强迫她,是因为她的母亲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KhunNueng,你不要这样责怪我,这些跟A-Nueng的遭遇,还有为什么进医院毫不相干。如果要怪,就要怪你,要不是A-Nueng遇到你,她的人生就不会走这条路……”
此时此刻,就连Piengfah也失控了。这个朋友在平时非常通情达理,但她现在在责怪我。把一切都推脱到我身上,直到我不得不发问。
“我有那么糟糕吗,Fah?我一点都配不上A-Nueng?只是因为我年纪大了,是个女人?就这样?”
“对。”
“那你们两个配得上我吗?Chet……你为什么那么想跟我结婚?难道不是因为我在各个方面都很完美吗?Fah你呢?你爱上我?不是因为我比其他人都要优秀吗?”
“……”
“那为什么A-Nueng就不可以爱我?!呜呜。”我倒在地上痛苦。“这是什么疯狂的事?我做错了什么?我这辈子没有做错任何事。我是个外在得体的(对象)。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把我们分开?”
“KhunNueng……”Piengfah看了我一眼,变得柔和了许多。Chet看向别处,依旧沮丧。
“遇见A-Nueng之前,我这辈子都没快乐过……”
“……”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能爱上谁。我的内心……一片空白。无论我灌入什么还是想试着用什么填满,都于事无补。我的内心是空白的,我一直都很孤独。”我捶胸顿足地说起之前从未和任何人说过的话。“直到A-Nueng走进入我的生活……虽然很奇怪,但每天看到她,我内心的空白都会逐渐被填满,直至我不再空虚。这世上,只有A-Nueng才能做到。我每天都告诉自己……有一个人可以让我爱。”
“……”
“然后我们被她的家人这样的外部因素给闹分开了。而你只会因此来责怪我?你为什么不责怪自己把我们分开,才导致的事故?为什么不责怪你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妈妈,所以她才找个人代替?为什么不责怪自己不是一个好爸爸,所以她只能给自己找一个父亲的替身?为什么不责备自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祖母,才让A-Nueng不得不寻找自己的舒适区?而我就是她的一切。”
“……”
“A-Nueng也是我的一切。”
我是唯一在说话的人,其他人都在沉默地听我说话。我看着每个人,把手举到胸口,去乞求我之前从未乞求过的。我已经没有自尊了。昨天的Sippakorn已经死了。
我想乞求他们的仁慈…
“请不要拆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