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二娘用一双如水波荡漾的眼眸盯着站身在堂下的王泽。
良久,才终于开口:“王泽,你觉得我们要不要救婉月呢?”
王泽很清楚鱼二娘想听怎样的话。
群芳楼和百花阁争斗多年,如果婉月留在了百花阁,岂不是会将很多以前钟情于婉月的客人全都吸引到百花阁去。
所以,无论鱼二娘是不是真心要救婉月,都不能允许婉月在百花阁挂牌。
王泽眯着眼睛,笑呵呵道:“在当城,谁都知道二娘最讲义气,婉月被劫,您肯定是要救的。”
鱼二娘媚眼含笑,尚未做出回应,一位体态雍容的锦袍老者,捋着颚下花白胡须,皱起眉头,抢先说道:“我看,不救也罢!甚至都不该用‘救’这个字眼。”
此人姓葛,在当城县田产颇多,威望极高。
“婉月以前就是群芳楼的红牌,如今身在百花阁,无非也是挂牌迎客,我们没必要因为她和百花阁剑拔弩张,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还是要和气生财。”
葛老的话音一落,其余六位豪门纷纷点头附和,表示赞同。
鱼二娘妩媚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森寒,旋即笑容又在脸上绽放,用一种令人酥软的声音说道:“葛老说的有道理,大家都是求财,虽然婉月与我情同姐妹,可只要她不被人欺负,留在百花阁,也是无所谓的!不过……”
鱼二娘的神色突然凌厉起来,“劫持婉月的人,一定要受到责罚,衙府不管,我来!他……吓着婉月了!”
她看向王泽,目光如电,锐利无匹。
“把他给我揪出来!”
王泽今年只有十九岁,却已经在当城县这片江湖之上混迹了“十年”。
曾给山贼喂过马,给帮会扫过院,也给镖局推过车,最后才在群芳楼落脚,从一个伙计小厮做到席扈从的位置。
打听一个劫匪的消息,对他而言并不算太难。
夜色深沉。
当城之南,三十里外的山间,一处背风的山坳中,五个人围坐在一起,燃着一堆篝火,炙烤着山间野味,长刀散落身旁,各自抱一坛酒,香气飘散,有说有笑。
“老大,咱以后要是总能遇见这种买卖,那可就爽翻了!”
“想什么呢?哪能总有这样的好事!”
“有,我现在就送你们一桩好买卖!”
一袭灰袍执剑,飘身落下,微微眯眼瞧向五人,嘴角噙着一抹邪笑。
五人惊骇不已,丢掉酒坛,捡起身旁长刀,聚向一处怒视灰袍,叱声喝问:“你……你他娘是什么人?”
王泽置若罔闻,淡然道:“这桩买卖你们只要接下,做成了,稳赚不赔!”
五人面面相觑,犹疑不定。
“如果做不成,就只好把命赔给我了!”
话音落下,长剑出鞘,祭出一道剑气,铮然响作不断,五人手中长刀尽数落地。
当长剑还鞘之后,余威犹在,引得篝火荡动不已。
五个人惶恐不安,纷纷跪身下来。
“少侠饶命,这桩买卖我们接,请少侠明示,让我们兄弟做什么?”
“赎回婉月!”王泽声音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