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秦舒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声,再也撑不住病弱的身体,倚着果树滑下。
“江靖言,你对我的折磨够多了!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激动的情绪,又牵扯了肺部病灶,秦舒剧烈的咳嗽起来,弯腰喘息着,猛的喷出一口鲜血。
江靖言怔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秦舒激烈反抗自己的模样,在他的印象中,这女人对他都是逆来顺受,无论他的要求多么过份,她也默默忍受。
“秦舒!”苏河一把抱住她,从衣兜里拿出速效药塞进她嘴里,扭头对江靖言怒吼:“你是不是想杀了她,快滚!”
江靖言怒火难平,可看着秦舒艰难的弯着腰,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心脏刺痛。
他沉着脸开口:“秦舒,今天我不为难你!你是回到我身边,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三天之后,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说完,他强迫自己转过身,大步走出果园。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江靖言冰冷的脸色瞬间转为复杂,他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才压制住把她带走的念头。
江靖言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强行带走秦舒,她的身体可能撑不住。
但他手里有筹码。
江靖言走出果园,拉开车门坐进去,冷声对司机说:“打电话给向助理,把秦父严密监视起来。”
……
秦舒急促的咳嗽着,模糊的视线中,江靖言的背影越走越远。
他的突然出现,就像一根针刺进了她的胸口,而他的离开,却又像是把这根针拔出来,带出鲜血淋漓。
“靖言……”
秦舒虚弱的低呼一声,跪在地上喘息。
“秦舒,你不能再想着他了!”苏河咬着牙扶住她:“他要跟孙芝芝订婚,这个消息人尽皆知。”
秦舒眼眸里,痛楚的神色一闪而过。
刚才她看见江靖言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他来找自己,可并不是,他只是不肯放过自己。
秦舒咳嗽几声,抓住苏河的衣角:“我想回医院看看我爸。”
“你放心,我已经给护工打过招呼,让他们照顾好你爸爸,不会让江靖言靠近的。”
听了苏河的保证,秦舒的心才稍微松了一点,可仍是放不下。
江靖言的权势,岂是一个医院的主任能够抗衡的,就连她在他手里挣扎了这么多年,却仍然逃不过他的手心。
“我扶你回去,医生说你必须静养,下个星期你还要做手术,不能再情绪激动了。”苏河扶起她,向果园深处的一栋小楼走去。
现在他从国外请来最好的专家和特效药,给她进行化疗,用尽一切办法延长她的生命。
秦舒点点头,被苏河扶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向江靖言离开的方向。
三天后的黎明,秦舒撑着身体爬起来,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迎着晨风走出了果园。
在走出果园之时,她回过头,凝望着自己住过的地方。
“对不起,苏河,我不得不回去,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秦舒心里默念着,心脏痛楚难耐,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这三天里,江靖言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她现在的手机号,每天都在发她父亲的照片。
虽然他并没有对秦父做什么,可是看着父亲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秦舒的心在滴血。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再一次输给了他。
她这辈子都被江靖言死死的捏在手里,化成为都逃不掉。
秦舒离开果园,脸色平静的搭出租车,回到了熟悉的江家别墅。
挣扎了这么久,她还是回到了这里,禁锢她一生的牢笼。
秦舒正要抬手敲门,忽然间房门打开了,孙芝芝走了出来。
她一眼看见秦舒,脸色顿时僵住,眼神惊愕得就像见了鬼,好半天才惊恐的叫道。
“秦舒,你……你是人,还是鬼?”
秦舒也愣住了,抬头看着从家里走出来的孙芝芝。
眼前的孙芝芝穿着家居服,系着围裙,俨然是家庭主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