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良狐疑瞧着王子福,不过想想,也是,她还有小胖子要喂养,可离不开。
这时,正妃又开口:“殿下在哪个别院,王总管还没说呢?良侧妃去不了,本妃倒是可以。”
王子福硬着头皮说了一个地址,正妃沉思着说;“那一处,本妃怎不记得有四皇子府的别院?那一处不都是小门小户的地方,殿下怎会去那种地方?”
正妃肃然道:“王子福,还不快从实招来?若殿下有什么事,本妃不扒了你的皮,宫里头陛下娘娘也饶不得你!”
元良良还是头一回见正妃发脾气,发现正妃横眉竖目的样子倒是和殿下有些相像。马上,她也听出正妃话中的不对劲,和正妃一同注视王子福,等着王子福说话。
王子福心一横,索性就说了实话。
正妃脸上只有些许诧异,而后瞧着良侧妃,语气平静道:“殿下也真是的,既喜欢,何不如t带回府封个夫人,也好过来回奔波。”
元良良终于懂了,正妃何故要请她赏景,原是这样。
元良良私下又偷偷找过一次王子福,确认王子福没被正妃要挟,殿下确确实实在外包养了一个女人后,她有些站不住了。
王子福忧心忡忡望着她,换了别人都好说,可眼前的良侧妃却是和别人不同。她本人就爱拈酸吃醋,在四皇子府众人皆知,这殿下哪怕多看一眼丫鬟,良侧妃都要拉着殿下闹腾许久。这眼下得知殿下的行为,难保不会气到上吊。
要真上了吊,不论殿下心里还在不在乎良侧妃,总归良侧妃还是小皇子的亲娘,殿下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于是王子福是竭尽全力安慰劝解,像什么让良侧妃想开点,殿下毕竟是殿下,良侧妃毕竟是小皇子的亲娘,殿下将来不至于亏待了她,府里现今也只有一位小皇子等等等等。
元良良思索片刻,问:“那个女人长得有本侧妃漂亮吗?”
王子福只在前两天被派去送过一回东西,远远瞧见那女子正在陪殿下练剑,只看侧脸和背影那是绝对的大美人,但眼下良侧妃问他,他当然要这样说:“那当然不能够。”王子福心里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比良侧妃更美的女子。
元良良满意他的话,但心里还是不痛快。故意蛮横说:“本妃想去瞧瞧殿下,现在就去,你带不带路?”
王子福心道他能说不吗?
伍拾伍
王子福想着事后让殿下少记恨自己一点,于是很智慧的派人先一步快马去禀报四殿下知晓。
马车行了小半时辰后。
就如正妃说的,这一条街都是小门小户的地方,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挖掘到这一块宝地的。
元良良被搀扶着下马车。她已然换了一身普通女子的淡蓝色襦裙,头上发簪也普普通通,然依旧掩盖不了她的绝色。自她下车,周围探出不少男女老少的脑袋打量。
有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妇女从一隅走出来,打量着元良良一行人,一脸好奇问:“姑娘……你不是姑娘,小娘子是成亲了吧?小娘子怎的来我们这?你是找这户人家吗?”
元良良点头:“嫂子是住隔壁?请问下嫂子,这户人家住着什么人?”
妇女不假思索侃侃而谈:“一个女人,和小娘子一样美貌的女人,都在这住了一年了。今年过年我看她孤零零一个人带着一小丫鬟,还想着叫她来屋里吃饭呢,结果她不乐意。这不前几天,还来了一男人,大家都说这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这犄角旮旯,也有非富即贵的男人惦记着。”
元良良谢过人,春雨机灵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碎银子递给妇女。
有人见说两句话还有银子拿,便纷纷迎上前,七嘴八舌热情说:“她说的不对,那女人一看就是外室,指不定是那男的包养的。”
“就是说,要不然那么美的女人会甘心住在这里?一定是男的不敢让府里的正头娘子知晓,才养在外头的。”
“就是说呀。我看那男的这两日进进出出,对那女人爱得紧哪。”
一门之隔的四殿下捏着腰间悬挂的金匕首,脸上乌云密布。幺平站在身后自是也将良侧妃与街坊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后悔了,他不该给殿下瞎出主意的,这下糟了。
而他们的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手提宝剑的清丽女子,正静静注视着殿下。
就在刚刚,王子福派来的人先一步到达,告知殿下良侧妃即将找上门的事。殿下早等着这一刻,是以他们也算早有准备。
而王子福也是殿下的一颗棋子。几天前,他们故意引王子福到此处,故意透露给王子福一些信息,殿下这几日每日都关注着王子福有无透露消息给良侧妃知道,终于在今日他不负殿下所望带着良侧妃来了。
只是,这些街坊是怎么回事?说这么多话,这让殿下待会儿在良侧妃面前如何解释得清楚嘛?
有些事四殿下清楚是事实,有些事四殿下自己说出来是一回事,由旁人告知良侧妃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样一来,他在良侧妃心中岂不就成了二殿下之流?故四殿下尤其愤怒不爽。
街坊是越说越离谱,就在妇女问元良良找这家何事,而良夫人轻描淡写答“找我家相公”时,四殿下霍然拉开大门。
“良儿。”四殿下沉沉喊了一声。
元良良就在妇女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缓慢转身,瞧见殿下那眼,她眼含幽怨,嘟着小嘴,那一个我见犹怜。
元良良走向殿下。
每一步都踏在殿下的心坎上。
待她进门,殿下迅速让幺平关好门插好门栓,将一帮好事者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