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他看着状若疯癫的曹德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仅要杀他曹晟一人,还要株连曹家满门,鸡犬不留!”
“既然选择了与我结仇,那就注定不死不休,对于敌人,我向来不会心慈手软,一切可耻,下作的手段,都可以使用,并且会运用到极致!”
。。。
“我不服!我要替自己申冤!我要修改供词!!”
曹德庸彻底陷入癫狂,他状若疯魔般地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地咆哮道:“老夫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这一切,都是太上皇的意思!若是要秉公执法,就应该连带着太上皇一起彻查!”
此言一出,原本面色平静的许知易,脸色骤然一变,猛然转过身,目光如同刀锋般锐利,死死地盯着曹德庸。
蔺左相的反应更快,几乎在曹德庸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便如同鬼魅般瞬间闪身至曹德庸面前,一把死死捏住了他的喉咙。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蔺左相毫不犹豫地捏碎了曹德庸的喉咙,同时震碎了他的声带与食道,彻底断绝了他继续说话的可能。
…
…
夜幕降临,天色渐晚。
许知易神色平静地走出气氛压抑的天牢,从怀中取出一张洁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刀刃上残留的鲜血。
蔺左相紧随其后,恭敬地递上一份认罪书,纸张之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如同蝌蚪般的古老篆文。
许知易接过认罪书,目光快扫过上面的内容,仔细阅读起来。
——【罪臣曹德庸,贪赃枉法,滥用职权,愧对陛下与朝廷的信任与栽培,罪该万死,请陛下准许罪臣以死谢罪!另,据罪臣所知,漠北黑星殿,企图挟持罪臣,其在帝京城内的据点,就藏匿于「太白酒楼」之中。】
太白酒楼…
许知易目光微凝,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看向蔺左相。
“难以置信,帝京城内规模最大,最负盛名的酒楼,其背后的真正金主,竟然会是曹德庸。”
蔺左相眉头微皱,语气凝重地分析道:“而他暗中资助漠北黑星殿,开设太白酒楼,其真实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敛财,更重要的,是想借助酒楼这种鱼龙混杂之地,暗中探查更多朝廷机密情报。”
一直沉默不语的尉迟恭,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看向这位年轻而陌生的帝君,语气略带迟疑地说道:
“帝君。”
“您今日所为,是否…有些欠妥?”
“曹德庸已然认罪伏法,罪有应得,但他的家人,毕竟是无辜的,何必牵连其中,赶尽杀绝呢?”
杀人不过头点地,尉迟恭倒不是同情曹家,而是觉得,身为一国帝君,岂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许知易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许知易语气平静地反驳道:
“既得利益者,皆该杀!”
“曹德庸贪赃枉法,罪恶滔天,的确死有余辜,但他的家人,难道就真的无辜吗?”
许知易淡然道:
“曹晟锦衣玉食,横行霸道,肆意妄为,他所享受的荣华富贵,所依仗的权势地位,又是从何而来?这难道不是曹德庸贪赃枉法,滥用职权,以权谋私所带来的因果吗?”
“还有黄老一介家奴,区区遣散费,便能够支撑一场中型战役的庞大开销!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许知易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狠狠敲击在尉迟恭的心头,震得他哑口无言,羞愧难当。
“这天下,哪有只享福,不受罚的道理?既然享受了不应得的荣华富贵,那便注定要承担相应的罪责,付出应有的代价!”
“更何况,大乾王朝的律法制度,早已明确规定,凡是勾结漠北,通敌叛国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许知易紧紧盯着尉迟恭,质问道:“尉迟将军觉得,我是应该遵循王朝制度,秉公执法,还是应该为了区区一句戏言,便违背律法,失信于天下?”
尉迟恭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现自己根本无从辩驳,许知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铁律一般,无法撼动。
最终,他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羞愧地低下头颅,对着许知易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地说道:
“末将…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