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要让鬼舞辻无惨淡出他的人生,仅此而已。
他将鬼舞辻无惨看做了顽劣的小孩,亦或是其他,总之他不再施加以耐心和温柔的东西。
“不要任性。”
他说。
只一句,像是触碰到了鬼舞辻无惨某一根敏感的神经,苍白的脸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还以为不会觉呢。
家入裕树在心里轻笑,原来无惨在这种时候,居然是直觉系。
家入裕树操控着身下的轮椅,准备去见盘星教的人。
倏然,鬼舞辻无惨攥住了他的手腕,直接将人拽了过去,与那一双透着扭曲的眸子相对。
极黑,瞳孔深处深不见底。苍白病态的脸上,是睫羽昧下来的黑色阴翳,透着一股死气。
“闭嘴。”
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带着冰渣似的冷气。
家入裕树的声音并不大,但在鬼舞辻无惨看来,却是一种否定,一种平淡又强势的否定。
而直面否定的鬼舞辻无惨,似乎在金少年的眼里看到了一面镜子,倒映出了他的模样。
那是脱去了人类皮囊的鬼舞辻无惨,一无是处,惨白,丑陋。
鬼舞辻无惨似乎又回到了最孱弱,无力反击的时候。
他的父母将他当成配种的牲畜,强迫他在死前留下血脉。
那个时候,他们也是用这种眼神看他,然后决定放弃他。
鬼舞辻无惨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了癔症一样愤怒。
即便他从弱小变得强大,还是重复着已知的宿命。
——“我是最强的式神,你绝不能抛弃我。”
他下意识强调自己的用处。
“当然。”
家入裕树说。
鬼舞辻无惨的眼里骤然迸出了神采,被打碎后又重组的瓷器。泛着不对劲的光泽。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他全身竖起的尖刺和戾气,如同被扎破了的气球,泄气溶解。
鬼舞辻无惨又放下心来。他伸出了手,碰了碰式神使温热的脸颊,
“以后,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家入裕树却微笑道,“不行,无惨。我的言论自由。”
“况且,无惨也应该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吧?”
冰冷的指尖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