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启明睁开眼睛盯着裴致礼看了一会儿,忽地又笑了,偏过头,嘴唇吻在男人温热的掌心,软声说:“我是有点难受。”
裴致礼伸手捋了一下郁启明的头:“送你去医院?”
郁启明闷闷地笑了两声:“不至于。”
裴致礼抿着唇,低声说:“以后应酬不带你。”
“嗯,那出差呢?”郁启明笑着问。
“也不带。”
“真的啊?”
裴致礼的眼珠直直地望着他,轻声说:“真的。”
“那还真不行了。”郁启明伸手,把手掌搭在人的腰上:“我可太清楚出差时候那点子应酬了。”
应酬上那些事儿,不体面的时候是真不体面,郁启明也是真不喜欢那些,但是这话现在说给裴致礼听,多多少少像是带了点意有所指的味道。话是故意说给爱听的人听的,动一动口舌又不费事儿。
郁启明说完了意有所指那一句,见裴致礼的确爱听,没忍住又笑。
笑完了轻声又讲:“诶,你说,他们几个是不是打着主意准备灌醉你?等你喝醉了,当场就掏出一份文件来让你签字画押?”
裴致礼说:“嗯,是的,他们就是想等我喝醉了,然后从我手里骗钱。”
“真坏啊这些人。”郁启明嘟哝:“打妖妖灵,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枪毙。”
……裴致礼确定郁启明是真的喝多了。
但是郁启明还是觉得自己没喝多。跟裴致礼比,他喝得真不多,每一杯都只是场面上的应付的事。
可对着裴致礼,那几个领导灌酒是真凶。
说多了两句话,郁启明觉得那点难受爬上了身体。
有点想吐了似的难受。脑子里一盘旋到想吐,他就是真的想吐了。
郁启明赶忙推开郁启明,捂着嘴冲进厕所。
裴致礼跟进来,郁启明冲他挥手,示意他出去。
裴致礼不出去。
吐完了给他拿了水漱口刷牙,又拧了块毛巾擦脸。
吐得浑身没有半点力气了的郁启明手撑在洗脸台上,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那股子味道给腌入味了。
“我得洗个澡。”郁启明打起精神站起身,示意身旁的裴致礼可以出去了。
裴致礼还是不出去,他说:“我帮你。”
郁启明那只正和自己的衬衫领扣作斗争的手顿了顿,他说:“不用了……吧?”
裴致礼压根不理郁启明犹豫的拒绝,直接上手替郁启明脱衣服。
郁启明脑子晕乎乎地举起手配合:“你这样弄得好像我才是喝多了酒那个人。”
“你不是吗?”裴致礼不怎么生疏地解开了郁启明的皮带:“酒量不好以后别喝了。”
“我是没练出来。”郁启明一脚踢开裤子,跟个三岁小孩儿似地被人领到了淋浴头下面:“……以后每天晚上睡觉前整一杯。”
热水冲开他的头,裴致礼让他闭眼,郁启明就闭眼。
洗水的泡沫顺着脖颈往下流,郁启明半靠在裴致礼的身上,闭着眼睛讲:“你酒量不就是练出来的吗?以前也没见你多能喝,怎么练的,教教我呗。”
裴致礼抹开沐浴露,柑橘的香气冲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