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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惹出了少爷脾气。
郁启明倒是不怎么在意。
洗漱完出门,预备下楼去拿衣服,结果转角就在客厅的墙角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郁启明看了看自己那行李箱,又转头看了看那一边疑似还在脾气的小少爷。
他走到墙角,伸手直接推了一把自己的行李箱,那行李箱咕噜咕噜地就滑到了客厅的中央,朝着那一位正面无表情看报表的裴致礼先生撞过去了。
裴致礼先生目不斜视侧了侧身,行李箱擦着他的裤脚管,丝滑地往远处溜了过去。
郁启明光明正大借着追着行李箱的名头擦着裴致礼先生的肩膀就要走过去。
裴致礼先生定力不佳,且十分不乐意再跟郁姓某人玩什么擦肩而过的游戏,于是他主动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郁姓某人转过头,一脸真实的惊讶:“您有事儿?”
裴致礼不说话,用力把人扯进了怀里。
行李箱撞到落地窗,咚地一声,停驻在了原地。
阴天,十点一刻钟。
接了一个很凶的吻。
十点半。
郁启明换好了衬衫,舌尖抵了抵唇角,觉得那边像是被裴致礼咬破了口子,微微有些疼。
不是很疼,就是存在感太强,让人时不时就忍不住想舔一舔。
穿好了衬衫,得找领带。从房间转到客厅,又从客厅转到昨晚泡澡的浴室。
裴致礼问他:“找什么?”
郁启明弯腰看了看沙底:“领带。”
——还真见了鬼了在沙底,估计是昨晚上没注意的时候给踢进去的。
郁启明伸手把它捞了出来,沾了点灰,上头还有点其他的、已经干涸了的东西,斑驳地凝结在了黑色的绸缎面料上。
记忆力太好的困扰就在于,郁启明只需要瞄一眼这一条领带上的东西,就已经瞬间想起了当时的某些场景。
画面很清晰,过分清晰,清晰到他甚至能记起某些对方身体上过于隐秘的身体标记。
郁启明眨了眨眼,粉碎脑海里的十八禁画面,然后,十分理智地扯回了自己的理智。
……是脏了,没法用了。
也半点不能要了。
郁启明捻着领带的一角,果断把它送进垃圾桶。
总之,郁启明决定即刻把领带这事儿翻篇。
他在洗手池里仔仔细细洗了个手,然后慢吞吞坐到餐桌前。
“先垫垫肚子,晚点才能吃到你喜欢的面。”裴致礼倒了一杯豆浆递给郁启明,眼睛扫过郁启明空荡荡的衬衫领口:“没找到吗?领带。”
郁启明喝了一口豆浆,怀疑它馊了,不然怎么酸成这样,还有:“……求你别提领带,谢谢了。”
裴致礼神情微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了悟。
他说:“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