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致礼长得是不错,新鲜,我也是男人,我懂。”他飞起眼角瞥了一眼郁启明,眼睛还是那一种诡谲的灼亮:“只不过,我觉得他不乐意给你,你看看他那副心高气傲的架势,让他折身段啊,啧,你说凭你,他真的乐意吗?”
郁启明语气平静:“乔丰年,到此为止。”
乔丰年说:“没事的,别气,宝贝儿,我替你去问一问他。”
郁启明看向乔丰年。
乔丰年说:“呵,你看你,开个玩笑都不行。”
“你也在感冒,喉咙还是哑的,早点回家休息吧。”郁启明问他:“车停哪儿了?”
“外头。”乔丰年抽完了烟,把烟蒂递给郁启明:“行,那我走了。”
郁启明接了过来:“到了给个信息。”
乔丰年说:“不给,就让你惦记。”
郁启明点点头:“慢点开车,不送了。”
“别送,你回吧,郁启明。”乔丰年看着他,嗓子低哑:“你回去吧。”
郁启明不说话,转身就走。
乔丰年就那么看着他摁了电梯,直接上了楼。
心真狠,乔丰年想,他都没有回头多看他一眼。
郁启明电梯坐到二楼,转角走到带窗的楼梯口。
乔丰年还在寒风里站着,愣愣地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郁启明看了他很久,直到他转身走出小区。
寒潮南下,明天会下雨,郁启明想,希望高路面不要有结冰才好。
***
裴致礼在转角的街口,坐在车后座,望着一盏闪烁着的路灯看了很久。
或许其实也没有很久。
十分钟,或者十五分钟。
应该没有过二十分钟,裴致礼想,这个时间的话,叙旧或者不舍应该也只展到点到为止,至少不足以让他们展出什么更多的缠绵的剧情。
裴致礼冷淡地看着乔丰年的车飞地开过,然后,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斜前方两百米处,那辆急刹的车在马路上压着双黄线掉了个头。
夜深,路上行驶的车也渐少。
路灯的光线穿过一排的梧桐树,映照到漆黑的路面,变成了扭曲着的、奇形怪状的阴影。
乔丰年推开车门下车,穿过马路,那些扭曲的阴影掠过他带着阴翳笑意的脸庞。
他走近那辆迈巴赫,伸出手,敲了敲后座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裴致礼那张冷淡的脸。
乔丰年微微弯下腰,手撑在车窗上:“怎么了,车坏了吗?裴总,怎么停在这里,需要带你一程吗?”
裴致礼说:“多谢,不必了,乔先生既然上路了,我也可以安心回家了。”
乔丰年嗤笑一声:“哦,这是特意在等我呢。”
裴致礼没有理会他,对着司机淡淡说了句:“走吧。”
司机小心翼翼瞥了一眼手肘还撑在车窗上的乔丰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