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我去替你们把神骨讨回来。你们回去安心歇着,等着神骨送上门。”
“既不用看不顺心的事,也不用憋出内伤,还得守圣殿不干政务的破规矩,多好?”
“我用边境侯的名誉保证,决不食言。”
短短几句,直切圣殿牧师们的痛点。
白袍牧师们脸色不怎么好看地互相对视几眼,果然选择静默地转身离开。
坏水猫满意地看着棋子们上套,又将目光转向旁边的银盔骑士:“诶,那边那个铁皮罐头。——就是你。别傻瞪眼了,去把桥放下,让我和我这位红头的旧友好好叙叙旧。”
本来还想质问“什么报告,你们怎么好像认识”的银盔骑士顿时噎住,想骂人,可看看手令,还是憋着一口气指挥人将吊桥放下了。
链条下落的咯噔声中,银盔骑士百思不得其解:
敢当众说和敌人有旧,看来边境侯也知道这件事。这都能给予信任,这家伙在边境侯心里的位置不低啊?
可他跟随边境侯多年,没见过这么号人物啊?这人从哪蹦出来的?
雷文脑海中也盘旋着这个问题。努力挤词安抚好惶惶不安的队伍,他走到慢悠悠走上桥等他的新同事面前,第一句就是:“你是怎么变成边境侯的人的?”
“这可是我安身立命的秘法,教会了你,岂不是得饿死我?”
朝辞手里拿着一把不知从哪手欠薅来的女式折扇,大冷天的也不扇自己,打开后冲雷文扇了扇:“说真的。眼下这困局,你打算怎么破?要不要听听我的锦囊妙计?”
“……”雷文被扇了一脸的雪,不想听锦囊,想把新同事套锦囊。
朝辞仿佛没感觉到同事杀人的眼神:“神骨的事另说,好解决得很。至于这个边境侯……取而代之,怎么样?”
“他就是个刷怪笼,笼子不拆,以后还会有第二波人质,第三波人质。”
“你听我的,一会儿假意投降,跟我回去。等进了他那座城堡,凭你的武力,还不是如鱼得水,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
“届时你杀那老头,我替你包装,就说边境侯被贼子刺杀,你其实是边境侯的私生子……”
雷文都要听笑了,做什么白日梦呢,贵族血脉是这么好混淆的?杀完人蹦出来说一句“我是他儿子”就成了?
再说了:“既然‘凭我的武力能做到’,那凭你的也能。为什么你不动手杀他,非要引我去城堡?”
朝辞语带埋怨:“真是冤枉!人家只是剑仙的侍从,哪有龙骑士这样的本事?就算是剑仙亲临……”
他转了下扇柄,音调变淡了些:“就算剑仙亲临,他是仙。仙是不杀生的。”
【哎呦妈诶。】系统说,【这话说的,害得我倒回去查了好几遍他的缴费系数。跟雷文不分伯仲啊,咋说出仙不杀生这种话的?】
康柯随手刷了下白天因为赖床没看的系统通告,看着某条提示愣了一秒,很快又接着去翻提交工作报告的最终截止日期:
“院长不知道。院长只知道有三份报告不在两小时内提交,就要扣绩效点了。”
这必不可以。
怎么可以克扣院长的养老金?
康柯做事一向主次分明,抬手就给正在看的视频敲了个暂停。
坏使到一半,忽然被卡住爪子的灰毛猫:“……”
被卡很多次,已经习惯了的淡然菇:“噢,院长来了。”
雷文又敏锐地扫了眼康柯:“……院长带着工作来了。”
康柯轻轻撩开面前静止的雪,身姿优雅得像幅贵族油画,画名大概叫《走向牛马的资本家》。
他带着那三份生死时的报告走到外包商们面前,考虑周全地依次放下简易移动书桌x1,公主书桌x1,板床x1:
“来,其他事情先放放,先把这三份稿子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