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想起来之前刘妈妈所念出的那一串手机号码,叮咚两下输入到手机里,拨号:“喂?刘妈妈吗?”
女人沉沉抽着气,这一次没有恶言相向,说:“还给我,还给我……”
“怎么了?”
“刘荚不见了。”
“你别急,先去报案,会有人来帮忙的。”余念魂不守舍挂断电话,她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不能再耽误这么多时间了。
她觉得很冷,那种冷是从四肢百骸里溃散出来的寒意,像是浮冰上袅袅升腾的白气,疏离又飘忽,但着实是冷。
她猜的没错,一切都朝她所推论的事情上前进了。
但她抓不住任何把柄,只能由着祁月逍遥法外。时间是最好的杀人武器,它将一切罪证化为无形,像是一把双刃剑一样,保护一个人,又伤害一个人。
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这样?
余念完全能猜到莫言的下一步计划,他会杀死刘荚的,他会坐实连环杀人犯这个身份。
他的做法毒辣,一针见血,的确很管用,在包庇一个人的份上。
这个男人,是最好的演绎者。
“叮铃铃。”
余念的手机又响了,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莫言打来的。
她闭上眼,说:“你想杀死她吗?”
“废话无需多说,请配合我的行动。做警察的,不都是想要垂死挣扎吗?以为我会放过人质,我会起怜悯之心。”
“杀了她,你就能救另外一个人?为什么呢?我不明白。”
“不明白?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错误的,他们不得不往错误的路前行,否则就会死在路上。”
“我不明白。”
“你早晚会明白的。我会再联系你的,再见。”莫言挂断了电话。
余念沉沉叹了一口气,对上沈薄探究的目光,说道:“他要死了。”
“我知道了。你别有压力,尽力而为就好了。”沈薄说。
“还有一点,我觉得奇怪。”
“哪一点?”
余念也说不上来,她想了很久,颇有些纠结地拧紧眉心,说:“祁月这样做,好像并不是因为爱她的先生。”
“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她的眼神,还有行为,那不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就好像我如果喜欢一个人,看见他的时候会不自觉抿出笑容。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现,那个男人可是她不惜拆散婚姻也要在一起的对象,如今如愿以偿了,不应该很开心吗?”
“那么你呢?”
“我什么?”
沈薄不疾不徐地说道:“你看到我,会不自觉笑起来吗?”
余念呼吸一窒,口舌也变得不利索,似打了绳结一般,无法肆意活动,笨拙到引人发笑的地步。
“我……”她结结巴巴,停了一秒,又一秒,继续说,“我也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