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峤坚持要坐直升机去野外,享受从峰顶一跃而下的极限刺激,“要不然先去高级道滑一下,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远山滑雪场将坡度在4o度以上的黑道称为高级道,一般不建议普通滑雪者上黑道。
事关生命安全,简昱舟寸步不让,“不行。”
林峤没法,用激将法激他,“还是刚才在车上说的都是吹牛,一说去地形复杂的野外你怕了?就知道在骗我,什么在陡崖峭壁上飞掠如同平地,净会吹牛。”
简昱舟看穿她的小九九,任她说破嘴他也不同意。
“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凭什么管我,我就要去!”林峤耍起无赖,抱着滑雪板朝停放直升机的广场走。
没走几步,简昱舟抓住她的胳膊。
他认输了,言语中尽是无可奈何的宠溺,“先去高级道。”
坐缆车到了高级滑雪道的起点,林峤麻溜的带上帽子手套和护脸的丝巾,踩上滑雪板,作势就要出。
“说好了啊,认可我的技术了就去野滑。”
简昱舟拽住她的胳膊,“等一下。”
“干什么?”在林峤不解的目光中,简昱舟蹲下,检查她的固定器,然后拿起她丢在地上的头盔。
“戴帽子了。”林峤拒绝,补充说:“这种难度用不上头盔。”
她三岁就会滑雪,技术和专业运动员比也不差的,平时根本不在这种毫无挑战的管控区玩,都是滑野雪,心里有数得很。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散漫态度,简昱舟黑脸,“戴上。”
语气有点凶……
斟酌过后,林峤“哦”了声,乖乖站着让他戴头盔。
简昱舟退开,她摸着头盔,态度乖乖,“现在可以走了吗?”
“等我。”简昱舟穿的也是单板,等他弯腰扣上自己的固定器站起来,哪还有小女人的影子。
简昱舟自认自己的技术是很好的,在部队时但凡滑雪相关的比赛项目,从来没有拿过第二,都是魁,然而他从赛道起点开足马力追到终点也没追上人。
别说追上,连影子都没瞧见。
林峤抵达终点后脱下滑雪板,抬头就见身穿黑色滑雪服的男人如一只猎豹迅逼近。
度和技巧都不亚于她。
“看来没吹牛。”她把滑雪板当拐杖撑在地上,对他不吝赞美。
又问他,“我有没有吹牛?”
简昱舟解开滑雪板的固定器,“没有。”
四十分钟后。
两人乘坐直升机到了滑雪场管控区域外的一座山峰顶端。
一眼望去,会当凌绝顶的凌云之感油然而生。
在飞机上时,带队人员详细向二人介绍了山峰的情况,让他们在视频上看了从峰顶到峰底,经过验证可以通过滑雪方式下山的几条野雪道的路况和细节。 每条下山路都存在极大的风险,是真正的极限运动。
相比其他几条路线,他们即将出的是朝南的一条雪道,相对来说较为平坦。
但潜在危险也不少。
其中最大的危险在接近山腰的地段,往左能正常下山,往右,在经过一小段平顺的缓冲地带后,再往前面临的就是垂直九十度的悬崖峭壁,崖下是万丈深渊,将近一千米的高度没有任何着力点,一旦摔下去,肯定会摔成肉泥。
在来滑雪场的路上,林峤通过微信,叫人掐掉了视频里关于垂直悬崖的相关内容。
因此简昱舟只知道这条路相对安全,不知道悬崖的存在。
穿戴好雪具,简昱舟严肃道:“我先走,你跟着我。”
一想到小娇妻每回出来滑雪是在玩极限运动,简昱舟就后怕,自责自己为什么不对她多一些关注。
“不要,你跟我。”林峤有自己的打算,怎么可能让他走前面。
简昱舟喉咙滚动,正要反对,林峤将滑雪镜从额头拉到眼睛上,滑雪板的前端悬在空中,随着她脚下用力,积雪纷纷向下坠。
“如果你能追上,今晚我就是你的。”
她一跃而下,如一缕自由的风驰骋在皑皑白雪中。
话音随风飘荡,落进男人耳中时,女孩已在瞳孔中收缩成一颗小红点。
简昱舟来不及多想,迅跟上。
风驰电掣的度,滑雪板随突起的石块跃起,在陡坡处骤降,起起落落穿梭在陡峭嶙峋的错落山峰间,他们是真正的风。
极限运动的魅力在于生与死的较量,在于惊喜总在不期然的下一刻,在于一旦开始,就不得不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因为你不知道意外会不会比惊喜先到,所以必须充满勇气,而你当下唯一的念头只能有一个——坚持到终点,活着回家。
简昱舟想把他的小娇妻带回家。
而林峤,想跟她的简叔叔重新组一个家。
简昱舟跟在林峤身后,不断缩小和她的差距,眼瞅着就快追上,却现前方的人走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