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会。”南雅默了半秒,道,“你那身骨头还没育好呢,别”她止了止,不知为何自个儿尴尬得不得了,后边话就晾在那里没再说。周洛一瞬就明白了,现她在关心自己,浑身筋络都打通了,哪里还有骨头没长好。
他从善如流地坐下,把宛湾取下来放自己腿上坐着,笑道“趁她还小,还能骑在脖子上多玩几回。等长大些,上了小学中学,就不行啦。”
南雅听他这话,心里头一鼓。他话里不经意里隐含的意思,只怕他自己都没觉。她觉了,心有些乱,却又有些暖。
她削了个荸荠,白色的果肉放在嘴边咬一口,清甜多汁,味道居然不错。回过神来,周洛和宛湾齐齐盯着她,嗷嗷待哺的眼神。
南雅不禁笑了笑,又削一个递到宛湾嘴边。宛湾张开嘴巴,一口咬下去含进嘴里,脸颊一下鼓囊起来;
再削一个给周洛,周洛也张开嘴巴。
南雅眼睛白他“没长手啊。”
周洛耸耸眉毛,依然张着嘴巴,南雅无语地瞪他一眼,递到他嘴边,周洛低头,一口下去,含住了南雅的手指。
少年的眼睛笔直盯着她,漆黑明亮,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恋和难以阻挡的荷尔蒙气息。
饶是南雅,也被他注视得耳热脸红,他得寸进尺,轻舔一下,又吮了吮,才缓缓起开。
一切生在刀光火石之间,南雅来不及反应。
周洛几口吃掉鲜嫩的果肉,特意当着她的面舔舔嘴唇。
南雅心跳如擂,收回手,指尖沾着他口腔的温度,烫得要掉下来。她努力平定下去,慢慢削了荸荠喂宛湾,却再也不给周洛了。
宛湾一连吃了好几颗,咕哝道“妈妈,该
周洛舅舅吃啦。”
南雅低声自言“谁养的你胳膊肘往外拐。”
周洛正觉好笑,余光看见有人靠近卷帘门,似乎是要来看衣服的样子,便抱着宛湾去了隔间。
原来是送货的人。
南雅清点完货物,送了那人走,又拉下卷帘门,叹一声“今晚有得忙了。”
周洛看看四周,道“你店里好久没上新了。衣服看着都是去年的。”
“哪有那么夸张”南雅白他一眼,又自言,“前段日子太乱了,忙不过来。好在都过去了。”
夜里,周洛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南雅她脸红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春天到了,刺激了体内的荷尔蒙分泌,一整个冬天沉寂下去的某些心思又萌动起来,仿佛回到了那个辗转难眠的暑假。
窗外,山里的野猫叫着春,月亮皎洁得像南雅的身子,浸在溪水里的身子。嗷,冬泳那天怎么就没有摸摸亲亲她呢。一失足成千古恨呐。周洛在床上滚来滚去,拿枕头捂着脑袋,痛苦地低声哀嚎。
凌晨一点,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起身出门,趴在露台上探头望,一楼黑黢黢的。他偷偷潜下楼梯,小心翼翼推开院门,窜进巷子。
月光明亮,小镇像罩了层白霜。巷子静悄悄的,见惯它白天的样子,此刻周洛莫名的兴奋好奇。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偶尔几只野狗在亲嘴。
周洛一溜烟跑过两只小狗,脚步一刹,回头看,小狗正在交,周洛盯着它俩看了一会儿,两只小狗丝毫不受影响,哼哼哈哈耸着。小公狗还抽空看了周洛一眼,仿佛在鄙视他。
周洛叹着气摇了摇头,问“你这么小一只,成年了吗”
他突然想过去吓吓它们,看它俩好事被破坏会有多狼狈,想想又觉得太缺德,于是挥一挥手,转身跑开。
到了南雅家,整座房子都在安眠中。
周洛三下两下爬上凤凰花树,翻到南雅窗前敲窗子。不一会儿,窗帘拉开,南雅穿着睡衣,睡眼惺忪,惊讶地望着挂在窗户上的少年。
她估计是没睡醒,没有过多考虑就本能地开了窗子“你来干”话音没落,少年跟猴子似的麻溜地窜进屋。
南雅愣在原地,几
秒后,彻底醒了,压低声音“周洛你干什么”
“我想你睡不着”
他一转身,郎当地坐在她床上,抬着下巴,说话比她还有底气。
“你疯了么”她指着窗户,“出去”
“我出去了你还给我开窗户么”
“废话。”
“那我不出去,我好不容易爬进来,傻子才出去。我已经是疯子了,不要继续做傻子。”
“周洛”南雅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别闹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