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乾琅轻咳一声,掩饰性地转移话题:“邢管家,请你帮我给翰林大学士下份帖子,说我这几日登门拜访他。”
看见魏乾琅说起正事,邢孝之也正色起来,问道:“可需备上一份礼?”
魏乾琅点头:“备上吧,把上个月我从微州得来的那块好墨送过去。”
徽墨是一两墨值一两金,更勿论魏乾琅上个月特意从徽州寻来的那块,墨黑中夹着金色,用水研磨,飘香满屋。
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见魏乾琅吩咐,邢孝之略带心疼,但也只能应了。
邢管家心中也有几丝明白,怕又是为了赵思辰那位姑娘的事情。
不过他对赵思辰印象甚佳,也不多话,当下领命忙碌去了。
第二日,翰林大学士下朝的时候,魏乾琅已经在他府上等候。
翰林大学士柳方屹,是昭妃柳如是的父亲。
昭妃与魏乾琅的母亲惠妃相交甚好。
而魏乾琅,与昭妃的女儿二公主魏诗桃又往来甚密。
因此,翰林大学士柳方屹虽然与魏乾琅的外家安定候府没有过多来往,对于魏乾琅的到来却很是高兴。
柳方屹刚进门,听见下人禀报魏乾琅在大厅中等候,他连上朝的官服都来不及换,匆匆赶到大厅先去见魏乾琅。
魏乾琅行了一个晚辈礼,笑着说道:“这么早就来叨扰大学士,乾琅有愧。”
柳方屹回了一礼,笑着说道:“三皇子亲临鄙舍,鄙舍生光。”
魏乾琅笑着说道:“大学士客气,今日我是私下来访,您就当我是个普通晚辈即可。”
柳方屹虽然是文人,性格却很是豪爽。
听见魏乾琅这么说,当下也不客气,说道:“我身着官服不便会客。三皇子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又吩咐下人:“我近日得了一幅难得的墨宝,请三皇子到书房中鉴赏。”
柳方屹到房中换过了见客的常服,又回到书房。
魏乾琅正站在柳方屹得的墨宝前仔细地看着。
看见柳方屹换好常服回来,魏乾琅笑着说道:“大学士眼光甚好,这幅墨宝的主人虽然名气不显,但是功力深厚,灵气满溢,大学士挖掘了一块璞玉。”
柳方屹也不自谦,笑着说道:“老夫也是这么认为。这幅墨宝的主人是一位赴京赴考的学子,带着这幅墨宝前来拜访。
老人看那学子现在仅是一介布衣,但学识丰富,画技了得,未来前途可期。”
魏乾琅笑着说道:“那也是大学士学识渊博,才懂得鉴赏。说起这个——我上个月在徽州得了一块好墨,特意带了过来。”
柳方屹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夫怎能夺人所好。”
魏乾琅不顾柳方屹推辞,拿出了礼盒。
一打开,墨香的香味缕缕飘散。
柳方屹是极好墨之人,看了第一眼,声音就小了下去。
是一块千金难求的好墨,得有十足的运气才能遇得上,特意去寻,都寻不来这样的极品。
魏乾琅笑着说道:“我只是粗通文墨,这块徽墨留在我手里可惜了。想必在大学士手中能用得更好些。”
柳方屹也不扭捏,他确实喜欢,就大大方方地收了,吩咐下人:“将周理意老先生的墨取来,回赠三皇子。”……
柳方屹也不扭捏,他确实喜欢,就大大方方地收了,吩咐下人:“将周理意老先生的墨取来,回赠三皇子。”
魏乾琅听见柳方屹提起周理意,他也顺势说道:“今日上门来,主要还是有事相托。”
“三皇子请讲。”
魏乾琅提起赵雨枫:“我有一位友人,家有稚儿,年仅6岁,甚是聪明伶俐。他们刚搬到大庆城,想给稚儿找一处启蒙场所——”
柳方屹一听,立刻就明白了。
这样的请求,他一年处理几十次。
柳方屹让自己的脸上适时露出为难神色,拒绝的话手到拈来:“周理意老先生虽然是在我家家塾授课,但我俩早有约定,我不能要求他收下学生……”
魏乾琅笑着说道:“无妨,我也知道柳大学士的难处,只是请周理意老先生给一个面谈的机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