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我回来了。”,谢见君忙迎上前去。
“你、你怎么才会来!”,云胡忍不住嗔怪道,抬眸瞧见身后跟着衙役,他大惊神色。
谢见君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怨我跟同窗多饮了几杯酒,让你担心了,回来路上,两位大哥见我独身一人,便做主送我回来了。”。
“啊。。。对”,府役打着哈哈笑道,“左右不过在此巡逻,就顺道送谢案回来,夫人莫担心。”
“谢、谢谢”,云胡忙不迭道谢,想引他二位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夫人客气,我等有公务在身,实在不宜进门,还望夫人见谅。”二人拜别,步履匆匆而去。
晚些洗漱后,谢见君同云胡躺在床上。
“云胡,这几日天儿不好,咱们暂时先别出摊了。”,他把玩着小夫郎柔软的丝,假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有此盘算,是他担心常修然待他无可奈何,会把矛头转向云胡和满崽,他不能让他俩涉险。
“诶?”云胡本昏昏欲睡,乍一听这话,登时清醒过来,“不、不妨事的、咱们如今有铺子、下雨也没事。”
“听话,我一日都在学府,顾不得你和满崽,天不好,来买豆腐的人也不会多,你和满崽趁机也休息休息,对了,这几天,也不要让满崽出门了。”,谢见君将胳膊垫在云胡的脑袋下来,抚顺着他的脊背,低低说道。
云胡直觉有什么事情,但谢见君不同他细说,定然是觉得不让他知道会更好,故而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自己晓得了,可是不做买卖,他们就没钱赚。如今府城的吃喝和谢见君读书,哪哪都需要花钱呢。
谢见君看出他有所顾虑,便说山长让他去藏书阁帮忙整理书册,还有银钱可以赚,让云胡只管放心在家休沐两日。
“那谢案的小考成绩如何?”,
府衙里,知府大人坐在案桌前提笔习字,顺口问起一旁的秦师爷。
“回知府大人,说是榜呢。”,秦师爷手执墨锭,不紧不慢地抵在砚台上,打着圈研磨,“您前些日子,不是想收他做门生吗?”。
师文宣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现在为时尚早,且再往后看看。”。
“您说的是,短短几日,的确看不出这谢书生的品行如何。”,秦师爷顺着师文宣的话说道。
“他在衢州学府读的如何?同几个同窗可还相处得上来?”,因着是自己举荐去的府学,师文宣对谢见君难免更为关注些。
“这。。”,秦师爷欲言又止,连研磨的动作都不由得停了下来。
“有话直说,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吞吞吐吐了?”,师文宣见他神色有异,出声斥责道。
“回知府大人的话,常通判的儿子。。。。在学府时多次当面排挤谢案,还欺辱其他的学子。。。”,秦师爷斟酌说道。
师文宣冷哼一声,“这常通判为人正直,行事稳健,教出来的儿子居然这般蛮横无理。”。
秦师爷抹了把涔涔的冷汗,“常通判固然是教子有方,只是他老来得子,家中亲眷难免对这个儿子宠溺了些。。。”。
师文宣抿了抿嘴,弯腰重拾笔杆子,将面前的宣纸铺平,拿镇纸压住,提笔一笔一划地写下几个字,继而交于身后的秦师爷。
“你去,把我这幅字送去给常通判,务必要让他亲启。”。
“是。。”,秦师爷躬身退下。
晚些,
常通判战战兢兢地从秦师爷手中接过这幅,据说是知府大人特地赠与他的字,小心展开来看,只见白纸上赫然写着,
“爱子不教,犹饥而食之以毒,适所以害之也”。
他强忍着怒气,好声好气地送走秦师爷,转头对府上的下人,厉声呵斥道,“给我把那逆子找回来,还有,去查查他近日来都干了什么,去了哪儿,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打听清楚!”
而后,常修然一连几日都没来学府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