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如画,桀骜难驯。
沈修妄是从练兵场回来的,本是打算晚膳时分归家,恰好今日营中有人值守,他便提前回来沐浴更衣。
行至院中便惊觉不对,召人一问,各个支支吾吾。
声调再拔高些,向竹她们就差跪着哭出来了。
现下见到念棠,姑娘这番模样,眼睛比兔子还红,肿得比杏儿还大。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上前对老夫人等人略一抱手行礼,直言不讳:“听闻今日祖母和母亲整饬内宅抓贼子,惩治不少下人,现下可曾肃清?”
老夫人对他浅笑,示意婆子搬来座椅,“妄儿出府公干多日,宅子里的事情我与你母亲自然处理妥当,皆已肃清。”
崔氏亦是颔,慈爱道:“怎的刚回府外裳也不换,佩剑也不摘,便急急过来。”
沈修妄没好气,扭头看向下站着的姑娘。
“院里没人伺候,我这不寻人来了。”
他抬眼看向众人,明知故问:“念棠可是犯了何错?”
鹰隼般的视线一一扫过,二婶周氏不自然地偏过头去,不敢搭话。
他又看向五妹妹,沈佩恩欲言又止,对着二哥悄悄使了个眼色。
沈修妄领会,目光移过去,落在老夫人身旁的丫鬟手里。
秋画拿着的,可不就是他曾赏给念棠的珊瑚手串。
她曾是花魁之时,便给她了。
察觉到二公子森冷的眼神,秋画瑟缩一下,感觉手里捧着块火炭。
沈修妄不悦至极,拔高音调:“念棠,爷赏你的东西竟敢不好生保管!”
苏檀身子一抖,乖乖垂认错。
周氏僵住脚跟,只觉面上被人扇了两巴掌,无趣地摸了摸鼻子。
方才她可是当其冲质疑念棠偷盗,现下沈修妄已然亲口证明,羞煞她这名义上的长辈。
上,老夫人轻舒一口气,浅淡说道:“妄儿,方才我与你母亲唤念棠这丫头来问过一回话,现下查清已经无事。”
“这丫头嘴紧得很,你赏她的手串愣是不提前讲清楚,闹得大家没趣儿。”
她挥手示意,“秋画,还不把东西还回去。”
秋画忙应声:“是。”
她捧着“火碳”,走下台阶,小心翼翼送到苏檀面前。
“念棠,你的手串收好了。”
苏檀摊开掌心接过,嗓音仍是哑的:“多谢秋画姐姐。”
上,嬷嬷搬来金丝楠木椅,讨好地请公子落座。
沈修妄斜睨一眼,理都不理。
长腿迈下台阶,径直走到苏檀面前。
故意反问:“嗓子怎的了?祖母和母亲只是唤你来问句话,还说不得了。”
苏檀摇头,“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