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巽风剑在太初有为的冲击下一柄接着一柄的破碎,江余站在原地,心中没有什么波动。
眼下的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
在明知此刻的自己不过是太一之梦因为同伴们的意志衍生产物的情况下,想要挡住这样一招还是有些勉强了。
自己毕竟不是本体,无论在其他人的印象里自己应该有多强,都无法穿破固有的桎梏。
但问题不大,虽然完全挡下这招太初有为有些困难,但在这一波攻势之中护住大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本体不管在什么地方,应该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吧?
一边尽力维持着最后的巽风剑阵,江余一边想到。
他还是很有自信的,对自己。
随后,江余向前迈开一步,回头看向列车组众人:“现在的我只靠着剑阵有些挡不住这招呀,稍等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江余轻轻摆手,巽风剑阵骤然缩小,而后将列车组众人包裹其中,而他自己则是来到外面,唤起风作屏障拦在身前,将绝大部分需要正面承受的冲击全部引导到自己这边来。
承担太初有为的绝大部分冲击,无疑是很痛苦的行为,不过对江余而言到不算什么,他对疼痛的耐受力相当强。
毕竟每次要认真战斗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处在仿佛身体被撕裂的痛感当中,已经习惯了。
“啊。。。我就知道,果然扛不住。。。。。。”
在太初有为的最后阶段,江余看到自己的右手沿着裂纹破碎了一部分,心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怎么说呢,早就对现状有所预料是一回事,但是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裂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片刻后,太初有为带来的冲击消散。
包裹住众人的巽风剑阵也随之破碎,然后化作一缕风消失不见。
“小鱼!”三月第一个抬起头来,开始寻找江余的身影,一直到看到少年的背影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现如今三月对江余这种擅自行动的行为多少有些应激,毕竟这孩子是有前科的。
尽管最后没什么事情,但在罗浮口吞中子星爆炸的事情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她是真的有些害怕。
松了口气的三月赶紧快走两步,到少年身边去,伸手去拍对方的肩膀:“为什么不说话呢,你这样子大家可是会担心。。。。。。诶。。。。。。”
在把江余转过来之后,三月身子瞬间僵住,整个人仿佛被冻结在原地一般,双目无神,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如果这之后,三月能够记住这一幕的话,或许这会成为一道盘踞终生的梦魇吧?
面前的少年看上去是如此的残破不开,像是一个一尊被人打碎的沙雕模型,裂痕几乎布满全身,右侧小臂完全消失,而破损最严重的地方,是在头部,以左眼的位置为中心,有接近四分之一的身体组织消失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挖去了一样,在那些缺口外,则飘荡氤氲着什么,像是会反光的粉末,带着些许幽幽的紫色。。。。。。
“小。。。鱼。。。。。。!?”
三月向后踉跄两步,捂住了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列车组的其他人在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表情都变得阴沉了起来。
在更隐蔽的地方,阿哈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小激动。
有些事情,在现实中进行就太过危险,哪怕是他也不能去耍,但这次的太一之梦却是个难得的机会。
前方,三月看着残破的江余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忽然间,她的身子定在原地,随后,她似乎拍了一下江余的肩膀,将江余转回去,又迅向后退去。
其他人的表现也和三月差不多,然后,破碎消散的巽风剑阵重新凝聚,再一次将列车组众人包裹起来,早就结束的太初有为也有一次爆。
所有的事物似乎开始像是倒带一样向后回转,除了江余的身躯仍旧残破,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向着“原位”靠近。
同时,些许幽紫色的星空开始弥漫在江余身体的缺口处,那缓慢流淌的光芒向外延伸,重组了江余的右臂,一缕无比明亮的火光逐渐变得清晰,而后在江余左眼的位置燃起。
在那缕火苗燃烧的愈旺盛的时候,梦境开始震动颤抖,在那星光点点的湖南夜空之上,骤然破碎出一个梭形的空洞,如同天空破碎的裂痕开始延伸,幽紫色的光芒在空洞中越明亮,并将下方扩散,将一切都氤氲上一层如星空般幽幽回转的紫色。
那空洞俯瞰着大地,仿佛一只眼睛。
看到这一幕,阿哈变得兴奋起来,一瞬间,祂恨不得拍手大笑,可惜猫猫糕的爪爪有些短,而且又软又弹,拍起手来并不方便。
祂真地感到十分惊喜,尽管这场太一之梦的主导者不是自己亲爱的老朋友,但在那秩序的影响下,自己的期待还是被这场梦境回应了,甚至,就连这只属于“观察者的眼睛“也能够复现。
这样的场面令阿哈感到十分有趣,祂迫不及待地通过博识尊打造的通信网络迅快捷地联系起了其他的星神,当然,最重要的是联系伊德莉拉,自从祂因为观察者之眼而升格之后,就只能靠着这个网络才能主动联系对方了。
天哪,虽然当初是伊德莉拉主动现身,遮掩这道目光,但祂的神躯乃至神格也因观察者之眼破碎都是事实,如今这只眼睛再次出现,伊德莉拉看到之后一定很开心吧!
此时此刻,阿哈真的很想夸星期日一声能干!
然而可惜的是,这一次阿哈的期待落空了。
当祂进入通信网络之后,第一时间就看到伊德莉拉和浮黎聊得开心,这让祂不得不用些手段来吸引注意力,结果给通信加上颜文字的事情就被博识尊吐槽了。
为什么机器头也会关注这里的事情呢,不去好好做自己的算术题。
阿哈有些郁闷地想着,然后抬起头,看着天空上的观察者之眼,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
也对,这只眼睛在这里,别说是机器头了,就是卤蛋头(某大小眼黑皮卤蛋)也未必能坐得住——毕竟卤蛋头就算坐的住,等到因为观测而坍塌为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也就坐不住了。
想到这些,阿哈灵机一动,用尾巴一把抄起小太一放在自己头顶,扛着这只猫猫糕跑路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好兄弟自己解决吧,阿哈可对付不了这玩意。
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