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谁?
是他,是他,就是他!大冤种盛路阳!
盛路阳累透了,他两眼空空地盯着卫生间照到外室墙面上的光,困,但舍不得睡。他等着向时州出来,俩人聊会儿天,他问问那祖宗到底想吃什么,然后下厨去做饭。
余光四下瞟着,他总觉得哪里有点怪。
区别于客厅暖黄的色调,卫生间的灯是冷白色的光,即便关上了门,开灯一照,里面看不见,但外面墙上却有个很明显的黑色人影在颤动。
大型纪录片。
盛路阳察觉到了,瞬间兴奋起来,他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掏手机就要录像!
才刚按下键,那人影便不动了。盛路阳吓一跳,连忙收起手机,老实躺回沙发上继续观察。那人影磨蹭了几下,然后走去了里间,少刻,门里传来洗手的水流哗哗声。
盛路阳略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他不该神游那么长时间,平白无故错过这么重要的历史珍贵影像。
啪的一声关灯,向时州推门出来,扭头看他一眼。
盛路阳见对方衣服都整理好了,一副有条不紊、马上又要变回去的前兆,他心一急,匆忙站起身,横臂挡住对方去路。
向时州皱眉:“你干什么?”
“你坐会儿吧,”盛路阳殷切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了,”向时州绕过他,拿起外套往外走,“太晚了我没胃口吃东西,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站住——”
盛路阳再次堵在人面前,笑得亲切,人却在咬牙切齿:“姓向的,我警告你,如果你这次敢跟老子玩翻脸不认人,我一整夜不睡觉也要捶烂你家大门爬进去把你咬死!”
向时州无语:“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盛路阳耸了下肩,无所谓道,“就,咱俩待一块儿,吃饭,睡觉,打豆豆。”
“……”向时州绷起脸,说:“我不想和你一起睡。”
“不,你想。”
“我不想。”
“你想。”
“不想。”
“想,特别想,简直想死了!”
向时州开始捋袖子:“我看你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