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不明所以的悸動平息了,她便又將閻徊身上的衣服穿好,道:&1dquo;我去修煉了。”
走得十分乾脆,毫不留戀。
閻徊欲言又止。
其實關於懷孕這件事,閻徊並未太過放在心上,他堂堂魔尊,連雷劫都不知道歷過多少遭了,生個孩子罷了,還能把他怎麼著?
於是在初次的陣痛過後,閻徊照常每日該幹什麼幹什麼,處理魔界事務,解決一下魔族內部的紛爭,其中免不了還要帶人去打架爭奪地盤,把興的魔族收為己用等,這些舉手之勞的小事閻徊從未放在心上過。
晚上回到魔界,再和他養在家中的小仙子親一親貼一貼,這種日子閻徊只覺得過一輩子他都不會嫌煩。
唯一不妙的是,葉飛音最近都不跟他同床了,說是怕妨礙他休息,堅持要他睡在尋常的那張大床上,她則去寒冰床上休息,閻徊對此頗有怨言。
時間很快過去了三個月,葉飛音照常日日待在殿內修煉,不時看些各種書籍來充實一下自己的見解。
這日,閻徊照常從外面回來,剛進殿時葉飛音就感覺到了他滿身戾氣,睜開雙目問:&1dquo;又去打架?”
閻徊含混地應了一聲,很快收斂好自己的神色,挨著葉飛音坐了下來,而後從手中變出一朵藍色的小花來,別在葉飛音耳畔。
藍色的花並不多見,何況炎域本就寸草不生,葉飛音看了一眼,口吻篤定:&1dquo;你去了仙門?誰家?”
&1dquo;這你都猜得出?”閻徊不滿地擰了下眉,之前他給南宮綾那些人定下的時間已經到了,他今日是出去順便驗收一下成果的,結果那兩個蠢物連這麼點事都辦得拖拖拉拉,閻徊一生氣,就抽乾了那個華星闌一半的靈氣,足夠他疼上許久。
&1dquo;玄機閣。”閻徊如實道。
葉飛音聽了卻是沒再問他去玄機閣究竟做了什麼的事,反倒是想起之前閻徊從玄機閣去給她拿冰貘珠的事。
那時她剛醒過來,就聽說閻徊懷了一個,震驚的程度無與倫比,以至於葉飛音都忘了再細問玄機閣的事。
&1dquo;上回你去拿冰貘珠的時候,可有再見到華星河?”
閻徊搖了搖頭,說起冰貘珠,他又把這顆珠子拿出來拋了兩下,道:&1dquo;自從從它這兒借靈之後,就睡了這麼久,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醒過來。”
這珠子拿在手裡冰冰涼涼的,花紋倒是漂亮。
自從那晚紅衣女鬼把自己的力量給了葉飛音之後,葉飛音一直就覺得很奇怪,老是做一些有的沒的夢,可是一覺醒來又不覺得自己夢見了什麼。
她自己不曾放在心上,閻徊聽了,卻還是把南宮綾跟他講的聶幽與玄機閣的恩怨跟葉飛音闡述了一遍,以免不慎影響了她的心境。
閻徊本以為聽完這番闡述,葉飛音或許會在意幾分聶幽與那華星眠之間的事,誰知葉飛音聽完搖了搖頭,卻是道:&1dquo;他們這樣是觸犯了規矩,死不足惜。”
&1dquo;什麼規矩?”
葉飛音道:&1dquo;造化之神千年前滅除魔族,那是因為天下生靈塗炭,魔族肆虐過甚,倘若神族不加以出手,天下便會遭遇滅世之禍,說到底是為了平衡二字,無錯。而今預言既言造化之神會再力摧修真界,那必然是修真界觸動了平衡,理應與千年前被滅的魔族一般,天道不會傾斜向任何一方。”
閻徊心尖被她這表明不會與仙門同流合污的立場勾了勾,又接著問:&1dquo;所以你是說,倘若你是造化之神,只要天道如此,你亦會毫不猶豫滅了那些仙門,即便他們自詡正道,可是如此?”
葉飛音頷:&1dquo;若是造化之神,絕不會偏頗。天道之下,即便是將生的幼子,也不會放過。”
神就是神,正所謂天道不仁,又怎麼能以凡人的道義禮法去約束天道呢?
那日閻徊曾篤定,葉飛音絕不可能做出傷害仙門的事來,可方才葉飛音這句話,卻是讓閻徊微微一滯。
稚子何辜&he11ip;&he11ip;倘若有朝一日,這所謂天道要他腹中孩兒的命呢?南宮綾的話突然在閻徊耳邊響起,閻徊本是十分不信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了一句——倘若有朝一日,天道要他這個魔尊的命呢?
那時葉飛音的劍,是不是也會如她所說的話這般,毫不猶豫地指向他?即便他們結為了道侶,一起共度過無數個日夜,到了那個時候,難道她也只會說一句&1dquo;天道無情”嗎?
閻徊的識海驟然動盪,一瞬之間,他眼前清晰地浮現出那個困擾他許久不得開解的夢境,那場浩然可怖的雷劫,以往都是隱約地出現在他夢裡,可這次他看得好似更加清楚,他仿佛看到了幾道劍光。
清光耀耀,何其熟悉的劍光。
電光火石,識海中的一幕猝然消失,唯余閻徊溺在其中似的,久久不能回神,直至一片溫涼貼上他的額頭。
&1dquo;你怎麼了?”葉飛音側目看他,&1dquo;可是身體不適?”
閻徊臉色異常蒼白,他下意識避開了葉飛音的觸碰,眼神躲閃道:&1dquo;沒事,我走神了。”
葉飛音收回半空中的手,神色略有複雜。
閻徊方才的表情,可不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他在想什麼?
不及追問,葉飛音便聽見天外傳來一聲浩蕩,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用力撞擊著天幕一般,她心頭突然漫上一股熟悉之感,凜神外出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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