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徊已然轉身向另一個方向去探尋,只留下一句:&1dquo;殺。”
百里猊滿足一笑,率領魔眾廝殺前去。
方才那一絲氣息很是微弱,又是轉瞬即逝,根本來不及去辨清方位,閻徊憑著感覺向前,尋覓良久,終於看見一道白雪似的身影。
太過單薄了,一眼掃過去險些要看不見她。
閻徊眯了瞬眸子,步步緊逼,走到十步開外時才發現此人已了無生息,已是將死未死。
仙門修士本就可惡,一個快死的修士更是令人厭惡,閻徊冷嗤一聲正欲離去,卻發現她緩緩睜開了雙目。
識海中那一絲動盪又是一閃而逝,迫得他情不自禁便向前一步,走完了餘下的距離。
是個女人。閻徊心頭浮起一絲異樣,目光緊接著又被她幾乎染透了半身血的衣裙吸引,這裡為什麼會有一個快死的修士?難道她是&he11ip;&he11ip;
尚不及深想,一道強悍殺氣突然直襲閻徊命門,幸虧他早有防備抬手一擋,反手將其困住,才看清襲擊他的東西甚至連人都不是,而是一柄劍,劍身清亮,劍氣澄澈。
&1dquo;雪劍?”閻徊一怔,六界無人不識兵器譜排行第一的雪劍,旁的名器或許被誇得天花亂墜,用上了能用的一切華麗辭藻,可雪劍之後唯有一句:望之難忘。
再看這雪劍錚錚護主的模樣,閻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就是葉飛音。
聯想到方才魔窟大破,他的確看到一道刺目清光直逼開口而去,還以為是仙界聯手將之補好了,可現在看葉飛音這修為盡失將死未死的模樣,再想到那道清光如斯澄澈,只像是來自一人,答案已不言而喻。
不是說她距離飛升僅一步之遙,竟會為了修補一個魔窟廢盡一身修為,連自己的命都不惜搭上?
&1dquo;你們仙門可真是&he11ip;&he11ip;”閻徊正要嗤一句&1dquo;裝模作樣”,可看著眼前人現在的狀態,這四個字又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了。
他緊抿起唇,伸手來到她修長的頸間,道:&1dquo;不如本尊親自送你一程。”
察覺到主人危險的雪劍發出清亮錚鳴,仿佛下一瞬就要衝破閻徊的桎梏將他除之而後快,決然的樣子幾乎讓閻徊懷疑了一瞬它真的能衝破自己的桎梏。
區區一柄劍尚且強至如此,更何況是人。
閻徊垂眸,他的手都放上去了,掌中的力量足以將葉飛音抹殺,她的雙目卻出奇地平靜,她看著他,像是在看尋常的萬物。
閻徊又將手收了回來,對即將開始的仙魔之戰突然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他來,本就是衝著想要一睹這葉飛音究竟是何等實力,本就是想要與她一戰,分個高下出來,可現在葉飛音修為盡失,連境界都跌了三重,幾乎和一個凡人無異。
還是一個病秧子凡人。
那他還有什麼好打的?
興致勃勃而來,一切都沒了盼頭,這場仙魔之戰便變得可有可無。
遠處廝殺聲正起,想必百里猊已經帶魔眾殺進了天劍山。
閻徊本來想嘲諷一句,讓葉飛音瞧瞧她捨命相護的仙門在他魔族爪牙之下會如何被摧殘個徹底,可這一切都因對方無法反擊、成了廢人而變得格外多餘。
&1dquo;你可知你就要死了?”閻徊試圖與她交流。
葉飛音雙目靜靜,許久才吐露一字:&1dquo;魔?”
她並無波瀾的目光讓閻徊懷疑,葉飛音莫說散盡修為,連看都看不清了,其餘的五感也很難說。
&1dquo;撤。”
正在仙門廝殺,鬥志昂揚的百里猊突然收到自家尊主這麼一句命令,不明所以起來。
可尊主的命令不容拒絕,即便是疑惑百里猊也沒有半點拖延,只好號令魔眾撤退,如此古怪的作為倒是將仙門迎戰的眾人弄得莫名其妙,卻都暗鬆了口氣。
&1dquo;尊主,咱們為何要&he11ip;&he11ip;”撤退而來的百里猊正要問個究竟,就見魔尊懷裡躺著一個雪玉似的人,一看便知是仙門的人,可尊主非但沒有將其抹殺,還把她抱在懷裡。
這是?
&1dquo;回魔界,百里猊,你去萬界山取些聖泉之水來,要快。”閻徊命令一聲,並不多作解釋,抱著懷裡的人便折回了炎域。
百里猊愣住,聖泉之水,那是洗滌魔氣和療傷用的,尊主這是要&he11ip;&he11ip;
那個白衣修士,究竟是什麼人?值得尊主費心救她?
第3章
◎不認識你◎
昏沉之中,葉飛音感覺到一絲燒灼之意,她本是冰靈根,對這種屬火的東西比常人反應要大,從前巔峰時期自然能做到無知無覺,可現在她修為盡失,又是炎域、又是魔火,渾身都被燒灼得難受,仿佛五臟六腑都要燃起來似的。
不過很快,她就感覺到一股霸道的魔元沖入她的識海,不由分說將她里外全部都探究了一遍又收了回去,那股燒灼感也頃刻消失了。
葉飛音聽不見外界,也看不清,只是隱約覺得自己好似是被什麼人抱著,那人身上十分暖和,跟個火爐一樣。
回到魔界之後,閻徊便將葉飛音放置在了他平日修煉所用的寒冰床上,這冰床於他是磨鍊,於葉飛音這樣的冰靈根來說卻十分有益,正巧可給她療傷用。
方才探查了她的經絡一遍,閻徊發現她體內竟然有十分污濁陰戾的魔氣,想必是修補魔窟之時沾染上的,驚人的數量,也不知道百里猊帶來的聖泉之水夠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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