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茯苓又生了两个孩子,但都是女娃,气得村长媳妇直接给溺了尿痛,然后扔进河里去。
现在茯苓身上背着是老四,还是个姑娘。一样是十八岁的姑娘,可她却被折磨得像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妇一样。
本来这个村长媳妇也是要给扔河里的,但去年人牙子来村里的时候,把茯苓的大闺女买走了,村长夫妻觉得有利可图,不算白养,就留了老四。
打算再过一两年,会走会说了,继续卖给人牙子。
然后攒钱给儿子再买一个媳妇,反正觉得茯苓那肚子里是生不出儿子来了。
茯苓见了她,露出一抹苦笑,也不敢多停留,免得慢了,到时候婆婆又一番打骂,因此就挑着水急忙走了。
霍沧月目光随着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然而看的不是茯苓,而是她身后那两个小影子。
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才到这个世界就没得善终,无处可去,自然只能依附着自己的亲生母亲。
霍沧月叹了口气,想着等自己解决了李彦生,再帮这两个可怜的小家伙投胎转世。
她回到院子里,暮色已经落下来了,长满杂草的院子被那一大片柏树一挡,这会儿仿若寂夜一般,也听不到村里的鸡鸣犬吠,只有柏树上那听得人头皮发麻的猫头鹰叫声。
猫头鹰一般只是晚上才会叫,但现在暮色已至,这里树林茂密,所以那猫头鹰仿若婴儿笑声般的叫声,也接二连三响起来。
霍沧月皱着眉头,只觉得怪异,即便猫头鹰要叫,也不至于这么多都叫起来了,只怕要这村里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过记得前世,并没有这一茬。她推开辕门,直径踩过那齐腰的杂草,便往屋子里去。
钥匙就放在门头上,她取下来开了门,只见泥土墙已经垮塌了许多,左厢房彻底不能住了,房梁上甚至歪歪斜斜的,有落下的趋势。
霍沧月扫视了一圈,屋子里能用的家具多年前就被李家母子搬走了,当时他们的原话是说李瞎子反正也不回来住,那些家具放着也是放着。
所以除了那供着三清祖师爷的神龛之外,就只有一口棺材。
那是李瞎子给他百年归天后准备的。李二娘嫌晦气,所以没搬走。
霍沧月当晚就睡在这棺材里,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只听得一阵哭声,睁开眼入目就见茯苓家的两个女儿在自己棺材前哭。
“怎么了?”这两小鬼大抵是知道自己看得见她们俩的。
两个小丫头没有香火供奉,所以即便在长大,却面黄肌瘦,魂力薄弱,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了。
先是傍晚猫头鹰齐鸣,后又是这俩小鬼哭得凄凉,仿若阴司曲来催命。
村里要出事了。
果然,只听茯苓二女儿的魂魄哭哭啼啼地朝她说道:“他们害娘,娘要死了。”
霍沧月闻言,细想起白日里才见过茯苓,并非是短寿横死之相啊!但两个小鬼哭得真切,显然也不作假。
当即连忙起身,“快带我去。”
李二娘家的那些地常年都是霍沧月在伺候,好不容易得了点空,李二娘还要叫她去河边挖蚌壳,所以小时候李二娘没给霍沧月留头发,剪得跟个毛头小子一样,穿的也是李彦生淘汰下来的褂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姑娘家,反倒像是个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