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归却是把心一横:“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夜色深重,加上多日积雪,树干都是滑的。
又怕惊动外院那些守卫,宋云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树上。
借着手里火折子朝外看了看,果然如许妈妈说的。
这树干高处外墙许多,墙外虽然有一堆东西垫脚,但也是难度极大。
“二小姐,不成咱们想别的办法,别再摔着您。”
“是啊小姐,您还是先下来吧。”
许妈妈和千寒一脸担忧。
宋云归看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夜色,神色间尽是嘲讽:“咱们没有别的办法。”
她绝对不可能让祖母有分毫差错。
已过戌时,街巷间已然没什么人了,倒是酒楼里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醉鬼叫嚣几句。
“世子,要属下说您就是太小心了,二房老爷这些年管着家中铺子也没出过什么差错,您没必要亲自跑这一趟。”
盛喜赶着马车,嘴里忍不住嘟囔。
“虽有二叔看顾,可到底是爹娘名下的铺子,也不能尽靠着旁人。”
唐辰安手握书本端坐在马车内。
车里虽然铺了厚厚的垫子,也有取暖的炭火,可唐辰安还是时不时咳嗽几声。
“但是您这样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身子骨扛不住啊。哎,什么人,吁。。。。。。”
马车猛的停下,桌上的茶水都险些打翻。
还好唐辰安眼疾手快,只是撒了几滴。
“怎么了盛喜?”
“这,这,世子,是宋二小姐。”
也不能怪盛喜说话磕巴。
属实是这会儿的宋云归有些吓人。
她头发凌乱,衣裙扯破了好几处,身上和脸上都脏兮兮的,手上也磕破了几处,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唐辰安掀开车帘看了出来:“云归,你这是怎么了?”
“世子,求你帮帮忙,我祖母病重,母亲不让我出门请大夫。”
宋云归犹如看见了救命稻草,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唐辰安皱起了眉头:“你先上来,盛喜,让暗卫去请大夫,我们即刻去丞相府。”
宋云归爬上马车身子还在颤抖。
她虽然知道那树枝离地面高,可想着有个垫脚的也还行。
谁成想天黑看不清,那就是一堆没用的枯树枝。
她跳在树枝上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戳破了手还扭了脚。
她拖着受伤的脚走了好久才走到大路上。
“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弄成这样?”
唐辰安拿了干净的帕子倒了温水小心的给宋云归擦干净了伤口,又从药箱里拿了药出来仔细的给她包扎。
“祖母晚上突然抽搐昏迷,我帮祖母把了脉,却不知究竟是因何导致,我爹爹醉酒尚未清醒,母亲推说府中进了贼人,不让人进出,请不到大夫我怕祖母身子撑不住,这才冒险翻墙出来,谁知道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见她冻的脸色发青,唐辰安倒了杯热水给她。
抱着杯子,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熏得宋云归眼眶发酸。
她使劲儿眨了眨将情绪压了回去。
唐辰安犹豫几番,手终是抚上了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