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如此,懂得如何收敛情绪,控制得滴水不漏。
上天给了他优越的出身,完美的皮相,却好似忘记给他赋予感情。
祁砚川径直从云觅身前走过,冷漠得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他高高在上,宛若睥睨众生,狠狠刺痛了她的双目。
“祁砚川。”她忍着难堪将他喊住。
他确实停下了脚步,却没回头,让她对着背影说话。
“我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只是有话想问清楚,你要订婚了吗?我想,作为女朋友,我应该有知情权。”
云觅努力挺直腰板,不让自己在这么多打量的目光下退怯,紧绷得天鹅颈下的精致锁骨凸出。
祁砚川微微侧过头,声线冷漠:“识趣点。林秘书,送她下去。”
林秘书心里咯噔一声,低头应是。
说罢,便毫不留情面地带人走进电梯。
云觅双目通红,识趣?
她要识什么趣,是看清自己“金丝雀”的身份,而不是一个“女朋友”吗?
“云觅小姐,我送您下去。”
云觅嗤笑,眼泪像晶莹的珍珠应声而落。
“不用送。”
林秘书亦步亦趋跟着,“您别多想。”
云觅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清冷的美眸带着一丝自嘲。
“我多想,林秘书,我问你,他真的要联姻了吗?”
林秘书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但这些事,祁总可以跟您解释。”
“解释什么?你跟他这么久,他有跟人解释过吗?在他眼里,我跟你们没有什么不同,不……我高估了,我和他用过就能扔进纸篓里的纸巾没什么不同。”
云觅自嘲一笑,可笑的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她坚持了两年,还骗了自己两年。
明明一个人爱不爱你,每一个细节都能表现出来。
云觅从世和走出来,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雷鸣电闪,雨势渐大。
她当众质问祁砚川的一幕,不少人都看到了,在集团内部员工中流传起来。
就是她?长得确实好,难怪能在祁总身边待两年。
可惜再怎么好看,也比不上人家的门当户对。
确实啊,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老祖宗说的话,不是没道理的。
人家蓝姜小姐标准的肤白貌美还有钱,和祁总站在一起,才是绝配,外头的小白花再好,也不如这一朵人间富贵花。
云觅无视外头的倾盆大雨,走入雨幕。
不是为了自虐,而是想让自己清醒。
爱情的亏只能吃一次,再掉入第二次陷阱,可就太蠢了。
“觅觅!我的天,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你是淋着雨回来的吗?下雨了为什么不找个地方避雨?”
钟洋洋拿着浴巾披在她身上,顺便去饮水机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捧着热水,云觅才觉得身上暖和了几分。
“怎么了,你和祁砚川……”
“我要跟他分手。”
钟洋洋瞠目,“分手?这么说,他要联姻的事,是真的了?”
“是真的。”云觅嗓音嘶哑。
钟洋洋干巴巴哦了一声,扯了下唇角。
竟然真的分了啊,云觅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