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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月城,议事堂内。
几乎没有露过面的祖,终于也露面了,老迈的身子坐在榻上,气场虽是仍在,但依稀可以感觉到雄风渐逝。
射居其副座,紧接下来便是苏飞、邓龙、张硕、陈就等江夏将领,霍峻贵为襄阳派来的参军,身份高于诸校尉之上,位于中郎将之下。甘宁的话,则是坐在诸校尉的末尾,即靠近门的位置。
祖咳嗽一声,说道:“孙权小儿,进犯江夏,已破我西塞山营。今当如何对之?”
邓龙拱手说道:“启禀府君,孙策猝死,孙权孺子小儿。不思内安郡县,反而迎兵攻我,实乃取死之道。今当出兵破之,让其不敢小觑江夏我士卒。”
“府君,孙策身死,孙权虽是年幼,然孙氏兵将犹在,徐琨、盖、凌操等旧部仍随军出征,我等当以小心御之。”苏飞担忧说道。
“呵呵~”
张硕冷笑一声,说道:“苏都督恐也太过胆怯了。孙策威震江东,我等败于他手,情有可原。当下其弟孙权继位,并无胜绩,今未战便却深忧,实乃胆怯尔!”
“你~”
对于张硕的言语,苏飞颇是恼怒。他非是胆怯之人,只是觉得这些人太不靠谱了,平时不训练,今日却认为孙权年轻,有自信击败江东兵马。
孙权是初上位没错,但是他手下的兵士又岂是那种胆怯之人。估计上了战场,他们敢不敢和江东将士玩命都是一个问题。
“张校尉!”
祖沉声警告说道。他不喜欢手下有骄纵之士,有辱将风。
张硕低下了头,先向苏飞拱手致歉,又向祖请战,说道:“将军,孙权进犯,若要御敌,硕愿为先锋,以破江东先锋,彰我江夏威望。”
“好!”
祖满意点了点头,说道:“若大军征伐,准你出任先锋。”
见状,霍峻从席上起身,拱手说道:“将军,峻以为实如苏都督所言,我军当以先谋而后战,不可急于一时。”
“你是?”
祖见人群中冒出的霍峻,其兼备文武之风的衷甲让他眼前一亮,又看陌生的面孔,不是自己麾下的将校,问道。
射挪动膝盖,低声说道:“父亲,其正是受刘荆州委派而来的霍参军,此前认为孙权将会兵进犯,让我等戒备之人,便是此人。”
闻言,祖多看几眼霍峻,面容英气勃,又言中孙权进犯,于是语气放缓,问道:“霍参军若有不同见解,还请直言。”
“诺!”
霍峻挺直腰板,说道:“将军,西塞山营垒险峻,守难攻。江东兵马一日便下,可见其预谋已久,非是仓促兵。而我军近月以来,缺乏操练,士无战心,恐难以与敌舟师争锋。”
“故峻以为不如避敌锋芒,引舟师退守夏口两岸,诱其进攻。待敌疲之际,挑选精锐猛士,选为先锋,攻敌营寨,行以逸待劳之策。”
另外一位水军都督陈就,说道:“启禀府君,霍参军之语不可取!我军若退守夏口两岸,江东士卒必然乘舟师劫掠周围乡亭,恐会使百姓流离,乱我郡内民心,反而不利。”
苏飞、陈就乃是江夏左右都督,分别掌握江夏的水军力量。
祖微微皱起了眉头,霍峻计策不能说不行,只能说是太怂了,好似他的部下打不过江东兵马一样。
“那陈都督又有何见解?”祖问道。
“就以为当下春水上涨,利于我军,今不如率舟师出战。借春水之利,顺流而东下,与江东舟师对决。今敌士气高涨,若避而不出,我军则失江水之利,且亦有利于敌之作战。”
陈就自告奋勇说道:“我军虽曾败于孙策之手,然经数年修养已复元气,当率军出战,与江东之士一较高下,雪我沙羡一役之耻。”
听闻沙羡一役,祖便喘着粗气,脸上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