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喘不过气……
好难受……
快憋死了……
有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他的鼻子。
严禄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喉咙干得要裂开,他仿佛变成了一只破风箱,呼吸断断续续的,还很急促。
他急迫地抠挖鼻孔,把牢牢堵住鼻孔的黄土全抠了出来,顷刻间如获新生。
呼吸规律后,严禄惊觉自已躺在一个土坑里。
土坑挖得很深,抬头只能看见四四方方的天空,和枝丫交错的树木。
他伸手试图起身,但土坑很窄,他的手臂压根施展不开。
这个土坑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他严丝合缝地卡在土坑里,丝毫动弹不得。
谁挖的这个坑?
谁把他扔进坑里的?
未知的恐惧侵占了严禄的理智,他又惊又怕,汗水润湿了整块头皮,刚想张开嘴大声呼救,一抔黄土忽然从天而降掉进他的嘴巴,有少量的土灌入严禄的喉咙,他猛地又咳又呕,闹出的动静特别大。
“夫人,他醒了。”
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拿着铁锹俯视严禄。
还没等严禄质问,坑底的他就看见上方出现了楚夫人的脸。
语气森冷,“那么快就醒了。”
“楚文君!你想干什么?!”严禄说出的话都是沸腾的火气,“快拉我出去!”
这么多年不见,楚文君的胆子愈发大了。
当年虐打她都不敢还手,现在翅膀硬了敢喊帮手来整他了,看来还是打得少了!
楚夫人微抬了抬手,示意小厮们继续。
黄土源源不断地落下,很快就盖住了他的下半身,严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声音微微发抖。
“楚文君,夫妻一场,我也没跟你抢儿子了,没必要那么整我吧?”
被黄土埋住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楚夫人面容冰寒,唇角紧敛。
“整你?”她嗤笑一声,“想得挺美,你把心远害成这样,得用命来偿啊。”
她竟想活埋了他!
严禄猛地睁大眼睛,眼里全是惊诧。
“楚文君!你疯了是不是?!我是人!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条人命!你如此草菅人命不怕遭报应吗?!”
“遭报应?”楚夫人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若是我真遭了报应,死后一定要去问问阎王爷,凭什么像你这样的祸害偏能长命百岁,而好人却不能长命。你做了那么多恶事,老天爷不肯收你的命,我来收!我来替天行道!我这不叫草菅人命,这叫为民除害!”
这些年,她每夜都在做着被虐打时反杀严禄的梦,恨他的处罚太过轻微。
她没去找严禄,他反倒自已凑上来找死。
还敢伤害她的孩子,叫她如何能忍?
思及此,她喝道:“再快些!”
小厮们收了楚夫人不少钱,全家都在楚家当差,和楚家人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楚夫人又曾有恩于他们,是楚夫人最信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