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的脸早就被你丢光了!你凭什么要求大姐姐讲女德?你又没有做表率,真是离了大谱,脑子被虫吃光了!”
薛氏被小辈如此指责,脸都涨红了,要不是被禁足恨不得冲出去捂住蓁宝的嘴。
“住口!谁给你的胆子议论长辈?!”
“你是我哪门子长辈啊?”蓁宝把叶云微扶起来,“我不是定远侯府的姑娘,也不是你的女儿,不需要孝顺你。”
“就是。”薛氏失势,绿豆和瓜子有蓁宝撑腰也不怕她,“大姑娘有您这种不守妇道的母亲,真真凄惨!”
薛氏气得将茶都打翻了,一口气上不来,往后仰倒晕了过去。
听到里头丫鬟焦急的呼唤,叶云微有些担心。
蓁宝吩咐绿豆、瓜子直接将叶云微架去了自已的院子。
“她死不了,大姐姐别急。”
柳氏听闻在秋日宴上发生的事后,气得差点将手边的绣活划烂。
“真是个畜牲!吩咐下去,断了给张家的救济金!他们是以为定远侯府的人都死了吗?!”
她心疼地握住了叶云微的手。
“你母亲不肯给你退,叔母替你做主,咱们才不受这个委屈。”
“是啊大姐姐。”
此时屋内只有她们三人在,蓁宝便将生死簿中记载的未来说给了叶云微听。
“你嫁到张家任劳任怨七八年,张秉语当官期间有了外室和私生子不说,还不肯同你和离。你假死脱身以后,他找了许多和你相似的替身,生了好多好多孩子。京城百姓都称赞他不忘亡妻,情深义重呢。”
“你脱身没两年,张秉语就找到了你,把你囚禁起来看他和其他女子睡觉觉,使劲折磨你,强迫你给他生孩子。”
“还用你刚生下来的孩子入药给爱妾治病,硬生生把你折磨疯了,再也离不开他。”
叶云微听得浑身颤抖。
这也太恐怖了。
张秉语完完全全就是个疯子啊!
死也不肯放过她。
若不是今日这一遭,她就真嫁进张家受苦了!
她如今想到张秉语便害怕。
“可我母亲不同意退亲。”
柳氏安慰她道:“总会有办法的。”
她嫁进侯府十六年,如今虽和薛氏水火不容,但云微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早就当成了亲生女儿,她不会让云微嫁进张家那个火坑。
张秉语这边也过得甚为窘迫。
他和母亲蜗居在一栋小木屋内,夏天漏雨,冬天漏风,每日连米都要省着吃,银子全给张母买了药。
张母躺在床上,肺都要咳出来了。
“秉语,怎的还没有把药买回来?”
他不敢告诉母亲是侯府不再给银子了。
“药馆关门了,我明日就去买。”
他拧干帕子给张母擦嘴边溢出的口水。
张母心疼道:“你是读书人,为了照顾娘还要干这些脏活累活。还是听娘的,别等了,赶紧去定远侯府提亲把云微娶回来,有她照顾家里,你也好安心读书。”
张秉语动作微顿,道:“孩儿如今一事无成,不敢耽误云微。”
“这有什么好耽误的。”张母笑道,“云微一个没了爹的姑娘又不会嫌弃咱们,而且你那么会读书,将来三元及第,让她当状元夫人还是抬举了她呢!”
若是母亲知晓叶云微要同他退婚该难过了。
张秉语敷衍一番后放下帕子,刚出门便看到院里站了个人。
“张公子,小的是国子监典籍家的小厮,我家大人请您上门商量和我家姑娘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