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势渐小,院里紧簇的棕榈树被风抖下一地雨水。
落地窗的套房里,有人正亲密地厮磨着。
幽暗的光影里,看上去是一场愉悦的情事。
靳佳云像是油画里的勾勒出的美人,细腰丰臀,乌黑的卷发倾泄在肩后,表情风情迷离,使得身下喘着粗气的男人,根本挪不开眼。
两人在这件事上默契的不行。
但其实,这只是他们的第二次。
常年健身和钟爱户外运动,朱贤宇的身材同样很绝。
平时穿着正装或是衬衫的他,都不属于禁欲系,脱去了衣物后,荷尔蒙更有爆发力,精壮的胸肌线条绷紧得极其诱人。
如果不是因为贪图男色,靳佳云绝不会在南非,被自己的大客户带进了房。即便,当晚有酒精效应。
和朱贤宇上床,让她最舒服的是,他比之前自己那些交往过的对象,都懂得尊重女人的感受。
一场完美的情事,让人缺氧。
先洗完澡的靳佳云坐在窗户边,点了根烟,她有抽事后烟的习惯。
刚刚的余韵似乎还荡漾在身体里,她没想到,这个30岁的男人,比之前那几个小奶狗更中用。
一根烟的时间,朱贤宇吹干头发,裹着浴袍走了出来。
靳佳云望过去,刚刚缠绵时有多亲密,此时她对这个男人就有多陌生。
他站在那里,即使沉默不语,也像匹野心勃勃的狼,浑身散发着喂不熟的精明。
出生在香港豪门,家族族谱里的每个人都赫赫有名,朱贤宇就是站在权利游戏中最高位的人,他的确有资格傲然于世。
倒了杯冰水,朱贤宇眼望窗外,没看沙发上的女人,轻声问:“我麻烦吗?”
“……”靳佳云被他突兀的话哽住。
她倒是没想到这大老板如此记仇。
“麻烦”这个梗的出处在南非,发生在他们第一次后的夜晚。
有部分男人的确在床上天赋异禀,但对于这方面经验丰富的靳佳云来说,她还是能感受到对方在某些技巧上运用起来的生涩,是装不出来的。
事后,靳佳云问朱贤宇:“你怎么没说,这是你的第一次?”
朱贤宇风趣的化解尴尬:“我以为我挺厉害,你察觉不出来。”
她只笑了笑。
跟着,他好奇地问:“你介意?”
她没犹豫:“嗯。”
“为什么?”
“麻烦。”
后来,靳佳云有解释,那纯属一句玩笑话,不过也表明了,她不会再继续,仅仅只是一夜情而已,理由是,她不想和客户纠缠,不想给事务所添麻烦。
她记得,朱贤宇没有回答。
沙发边萦绕的烟雾渐渐消散,靳佳云掐灭了烟,眯起眼笑起来,很媚:“朱老板是做大生意的,我这种不过脑的玩笑,就别计较了嘛。”
女人长得漂亮,的确随便撒点娇,男人就能服软。朱贤宇眉毛一挑,本想要说话,但被她收拾东西的动作压回。
拿起桌上的手表,扣上手腕,靳佳云站起身,说:“我要走了。”
她做任何事,都讲究度。
比如,如果他们是情侣关系,那她自然愿意相拥过夜,但如果只是这种关系,她连吻都不会给。
两次,他们确实没接过吻。
也从未在同一间房里过夜。
朱贤宇的确不是什么“麻烦”的人,应了声后,转身去了浴室,只是再走出来时,他看到靳佳云还站在客厅里,低着头,手不停地敲着键盘,应该是在回消息。
“怎么?还有比我更过分的客户?”朱贤宇看了看桌上的电子钟,“两点了,还打扰你?”
不过,他并没有得到回应。
客厅里,静了须臾。
靳佳云用力长按关机键,指尖带着怒,胸口被那堆短信堵到窒息。
泳池幽蓝的波光浮动在她的裙身上,她回头,问:“我今晚可以在这里过夜吗?”
朱贤宇背脊挺直的站在床沿边,手机里的信息只输入了一半,他怔了几秒,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