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常老三曾戏谑,这是人事激变导致天地异象。
窦澈的兵阴阳之道,已达借天地之力的境地,棋局一摆,天地呼应。
尽管常老三自觉失言冒犯禁忌,遭到一群老帅们的联手“教育”,
但谁也没料到,在那场又急又大的雨中,
这天下第二尊贵的男人,竟会站立在这熟悉的小小院门前,
直至窦澈从曹国公府归来,他至少已在雨中站了两个多时辰。
窦澈见到浑身湿透、显得极为狼狈的朱标,眼神中满是复杂情绪。
这场雨从中午一直下到窦澈离开曹国公府之前,
瞧朱标身上湿漉漉的模样,他在此等候至少有两个时辰。
窦澈万万没想到,当今太子,也是史上地位最为稳固尊贵的太子,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一时之间,窦澈心中百感交集。
旁边的朱明月早已在察觉气氛微妙之时,迅溜回了后宫。
“窦兄,请进吧。”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窦澈终于开了院门,示意朱标进来。
朱标看到窦澈终于邀他入门,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而步入院内后,朱标瞥见自己身上还在滴滴答答落水的衣袍,
一时之间颇感尴尬。
“我跟你身材相近,换我的衣服穿吧。”
“你会自己穿衣服吧?”
窦澈进了房间,取出一件自己的长袍递给朱标,
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古怪地上下打量着朱标。
面对窦澈这般毫不掩饰的奇异眼神,朱标又好气又好笑:
“窦兄,我又不是那种不知民间疾苦的昏聩之人,自己穿衣服还是没问题的。”
窦澈撇了撇嘴,不予置评。
待朱标独自进屋更换衣物,窦澈思索片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药罐。
不久后,一碗热腾腾的中药摆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把它喝了,你要是明天感冒热,还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整治我呢。”
朱标换好衣服出来,窦澈正全神贯注地捧着一本书阅读,
他用下巴指了指桌上那碗汤药。
朱标也不客气,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然后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惯常坐的椅子上,好奇问:“你看的是什么书?医书吗?”
“不是,是拳术秘籍。”
窦澈淡淡回应。
“师傅教了我一套拳法,但我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积淀不足,所以急需补习基础知识。”
朱标点点头,没再多言,而是谈起张三丰的近况。
“今天父皇请张真人进宫讲道,自从认识他以来,我从未见过如此洁净的张真人。”
窦澈脑补了一下,哑然失笑:
“说实话,跟他同住一个院子这么久,我还没见过他洗澡呢。
更离奇的是,大夏天的他身上竟然没有任何异味,我现在倒真有点相信他是真正的得道高人了。”
两人围绕这个话题闲聊起来,都很有默契地避开了任何政务之事。
尽管表面看来,二人依旧保持着当初那份亲密无间,但隔阂毕竟存在,
想要消除隔阂,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