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和你嫂子不是刚送鸡蛋过来了?先吃着,快吃完再换还新鲜。”
陆安郎的声音有些迟疑,“娘和采月说,兴旺兴财小,要鸡蛋补身子,就把鸡蛋又拿回去了。”
洪婶子半晌才出声:“这陆婆子!”
江采月听着心里暗乐。
这陆安郎也不像看起来那么老实憨厚。
估计他刚同洪婶子说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传得全村人尽皆知了。
江采月原本不想睡,可躺了一会儿就犯困。
一觉睡醒时,陆安郎已经回来了,桌上放了一篮子鸡蛋。
陆安郎在桌子边上坐着,一会儿抬头看一眼床上的江采月和孩子。
见江采月醒了,笑道:“采月,我刚去换鸡蛋时,听人说村东的何家要搬到城里去,不但房子空了,地也没人种,他们正在找租地的人,我就去把他们家的地租了下来,秋天也能有些收成。等你出了月子我们就搬过去。”
江采月记得陆安郎分家出来后,因没有地种,家里又有个孕妇,不能出去做工,只能隔三差五上山打个猎。
如今有地种了,也难怪他这么高兴。
江采月道:“等我出了月子就和你一同种地。”
陆安郎愣了下,摇头,“你就在家里,什么也不用做。”
江采月明白陆安郎的心思。
怕她一个千金小姐做不来粗活。
可前世末世一年,她什么苦没吃过?
有地种,有粮食收都是幸福。
陆安郎伸手,把一个口袋给了江采月。
“采月,这是我这几年在外做工赚的钱你收着,往后家里你管账。”
“哦!”江采月也不客气。
夫妻过日子不都是这样?
接过钱袋,沉甸甸的,倒出来一看,多是些铜钱。
其中还有几块碎银子。
而里面那块足有十两的官银最最显眼。
数了数,足有二十一两零三百文钱。
江采月还真没想到,陆安郎小有积蓄。
若是陆房氏知道陆安郎还有这些钱,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分家了。
……
今儿是江采月孩子洗三的日子。
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就是相处好的几个邻居和好友登门。
陆安郎准备了两只野兔,再去城里买些肉菜也就够了。
早起,陆安郎给江采月准备了吃的,伺候好了之后,就想出发。
还没出门,就听到有人敲门。
陆安郎看天色还早,不知这时候谁会登门。
出去把门打开,就愣住了。
外面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
身上穿着淡蓝色织锦裙,挽着高高的云鬓,上面插着价值不菲的珠钗。
正是江家的大夫人,江采月的亲娘,戚南琴。
在戚南琴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每人手里提着一只竹编盒子。
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几个家丁打扮的男人正在从车里往下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