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台下,众人对他的目光同样复杂嫉妒。
姜杳再出色,燕京城的规矩,她也就在开鉴门顺风顺水几年,照样需要嫁人,可闻檀不一样。1
他再怎么恶名在外,他也是鸣銮长公主的独子,靖平王的嫡长子。
那两座府邸到最后,都是他的!
王孙贵胄就是好啊。
即使平筑堂念书稀松平常,也能到横阙读书。
即使武艺平常,他横阙结业也能进宫闱做金吾卫的挂名统领,连真正有实权、靠武艺上来的文陵也得低头喊他一声大人,他还能单独一个爵位、一个府邸——
谁不嫉妒?
闻檀出现犹如一块巨大的磁吸石,瞬间能吸引过去所有的爱憎。
姜杳得以不在众目睽睽下喘息片刻,又用一点积分兑了清水喝。
这一轮极简单,考验的仅仅是心理素质和敬畏程度。
第一组有一人似乎有些胆怯,箭直直飞出了靶。
“李庆明,淘汰——”
闻檀遗憾似的笑了下。
他明明射箭也就是七八环的水平,但这样盛极的容貌之下,谁还会看他的射箭成绩?
台下不少人看得痴了。
有人小声。
“虽说他时不时疯,但是到底是有个圣上做嫡亲舅舅,这脸……”
是大美人。
姜杳想。
她即使现在看不清,也知道那张脸的杀伤力。
闻檀容色瑰丽秾华,不疯时也仿佛是真的称职花瓶。
安安静静、赏心悦目。
闻檀像个貌美而吸引人的摆设,打乱了姜杳原本高度紧绷的状态,她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
长指再次抓住了木桩。
到第二组。
谢州雪不知何时出现在裁判席上。
她和关夫子坐在一处,小声说着什么。
沈鎏仍然是正中红心。
姜杳上台的时候,不少人都意识到了不对。
太反常了。
原本轻快的步伐虚浮得像踩了云,也像喝醉了似的不稳。
面容是妆容都遮掩不住的苍白。
台下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刘玉皱眉。
“姜杳这是怎么了?紧张得不成了?”
姚瑭面色也严肃。
“怎么感觉像是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李如嘉突然转了转头,看向刚才开始就慢条斯理饮茶的姜晚。
然后她转头去看沈鎏。
李如嘉冲动、刻薄。
不然不会屡屡挑衅姜杳,更不会被她激怒那么多次。
但这样情绪起伏大的人,极敏感,也极重直觉。
姜晚唇噙着很浅很浅的笑。
沈鎏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落在姜杳身上。
李如嘉的眼睫颤了颤。
转而调转了视线,专心看比赛。
……她好像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