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指花晓。
烟柳也明白这种一看就是大事的时候不能出声的道理,她谨小慎微许多年,不暴露马脚这方面真是细致到了极点——她把下人住的厢房门口反插了根木条,窗子边都贴了纸。
这样人就不可能在她察觉不了的情况下出门来。
姜杳看到的时候肃然起敬。
三人回到屋内,现被救下来的姑娘其实已经醒了。
她虽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了衣裳,清洗了脸,却被霜浓和烟柳五花大绑,嘴里还堵了布——后来霜浓承认说是她堵的,她怕人咬舌自尽——根本挣扎不开。
此时只是默默流泪。
姜杳:……
她今天才现,她这两个贴身侍女都是奇才。
姜杳没空解释,一边等烟柳拿衣服一边把布给取了出来。
“我当时听宋嬷嬷说,姑娘本名嬿婉。”
嬿婉,美好貌。
亭亭似月,嬿婉如春。1
“避三姑娘的讳,奴婢担不起这么大的名字。”
她嗓音沙哑,苦笑了下。
“您金尊玉贵,又有救命之恩,唤奴婢沉衣便是……奴婢知道姑娘因何而来。”
姜杳静静地望着她。
沉衣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半张完好的面容尚且稚嫩,被细心的烟柳收拾得干干净净。
猫儿似的大眼睛,像后世的娃娃。
可是这样漂亮的眼睛里却浸满了愁苦磋磨过的痕迹。
“沉衣姑娘。”
姜杳从善如流。
“姑娘知道我为什么寻你,那姑娘能告诉我吗?”
“宋嬷嬷到底做了什么?”
旁边的两个侍女都站直了。
“不是奴婢的娘!”
沉衣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落。
“是奴婢……是奴婢面疾复,需要诊金,需要大夫。”
“这个病是怪病,那些民间大夫已经治不好了,需要更好的医馆,但奴婢和母亲担不起诊金。”
她声音哽咽。
“夫人说给奴婢和母亲这一辈子都赚不了的钱。”
“所以做了什么?”
霜浓此时出声。
沉衣咬住嘴唇。
她神情剧烈挣扎,似乎在犹豫说不说。
姜杳看了她一眼,转眸给烟柳递了个眼色。
到底是贴身侍女,烟柳瞬间明白了姑娘想让她出头问什么。
“所以宋嬷嬷抱着五少爷放在山漏月的树上?”
谨小慎微的烟柳姑娘开了个头。
“若是五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姑娘怎么办?”
她当时见姜杳抱着姜潭出来便吓得不轻,此时满脑子都是她假设的那种情况,语气越说越戒备。
沉衣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什么?!母亲没有!”
烟柳抱住手臂,表情也冷了。
“若不是我们姑娘,五少爷昨日便从树上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