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流利,如盘走珠,确实是喜脉无疑从脉像推断,应当已经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他真的服下了生子丹?这是为何,究竟是为了生下孩子父凭子贵来稳固自己的地位,还是真的用情至深,爱惨了那人。”
“可为何又要隐瞒?”顾青悬喃喃道。
能解答他的疑问的人就在他面前,他抬头问到,“这孩子是谁的?”
如果是奸夫的,或许就能说得通了。
“余霁和我的孩子”
虽然处于被控制的状态中,灵均的脸上却依然浮现出一丝笑意,那笑容无端地让顾青悬有种熟悉感。
温柔的、仁慈的、充满爱意的似乎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都难以形容。
顾青悬看着他,居然感觉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在狂跳。
融雪
作为原剧情主角团的成员之一,顾青悬的人生经历自然也不是什么顺风顺水的。唐焰焰是在成年后才骤然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一面,而顾青悬却早在童年时期,就已经从血亲身上看到了人性的丑恶与善变。
与整体的升级流走向不同,顾青悬这一单元的故事倒像是嫡嫡道道的宅斗文。他的父亲是当时医圣谷的少主,母亲是某宗门的掌门之女,两人门当户对,打小就订了婚,也算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了。
顺遂的成长环境使得顾青悬的母亲在爱情与婚姻上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这样的理想,脆弱而又危险,当理想破灭之时,她所构筑的自我世界也会随之破灭。破而后立尚有一线生机,可惜顾青悬的母亲终究没能撑过去。
顾青悬恨后院的那些男男女女,更恨他曾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却言而无信的父亲。与此同时,他也同他的母亲一样,对爱情与婚姻有了一种病态的偏执。若说他母亲的偏执是为爱情燃尽一切,那么他便是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心墙,他恨任何的不忠贞。
而灵均,却被他亲眼目睹与小叔子搂搂抱抱。更别提此时的他,也正在做相似的事。
顾青悬在心里天人交战,于是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问出了“这个孩子是谁的”。
但灵均的答案无疑是扯下了他最后一块遮羞布。他就是这样,一面唾弃着,一面却又忍不住被吸引。
承认吧。仿佛有一个声音对他说。你与你自己最厌恶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可能。”顾青悬喃喃自语。
灵均依旧如同人偶般,静静注视着他,宛如琉璃的浅色眼眸中古井无波。
这样的眼神不由让顾青悬自惭形秽。他渐渐冷静了下来,“如果这孩子是楚兄的,为何你要这样遮遮掩掩。”
问出这个问题的一瞬间,顾青悬似乎看到自己眼前的那两颗琉璃珠子破碎了。
转而他又觉得不可能,处于幻瞳控制下的人,怎么会有情绪的呢?怎么会流露出那样伤心欲绝的眼神呢?
“余霁余霁他不想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顾青悬瞬间想通了,原来是花灯节那日的对话。这听着罪魁祸首好像还是他自己?
“你弄错了,他不是这个意思。哎,总之这就是个误会。”
他解释了一通,却见灵均依旧呆呆地看着他。
顾青悬叹了口气。也对,他对幻瞳术控制下的灵均说什么,当务之急还是趁此机会弄清楚灵均身体的真实情况。
他沉着脸又将手指搭上灵均的手腕,刚才他只是粗略地判断出了灵均有孕,还未细细诊断过。
谁知这一诊就是好一会儿,其间他的表情变幻莫测。
“怎么可能。”
“这种脉像当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即使勉强活下来,平日也要承受很多痛苦。”
顾青悬忽然回忆起了很多细节,比如楚余霁特地让鲁大师给灵均布置的恒温法阵。以他刚才的判断,灵均确实会比一般人要畏寒,一到潮湿的天气,甚至会浑身疼痛。
可当初他只觉得是这人矫揉造作,楚余霁是因为关心则乱才投入那么多珍贵的材料设置了个鸡肋的法阵。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他是多么高傲。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却高高在上地以己度人。
“还有这喜脉,也不像是生子丹所致。倒像是自然受孕,可是我从未听说男子可以自然受孕。”
顾青悬皱着眉,光是把脉,他还有些不确定。
“你去床上躺着。”
灵均听话地平躺了下来。
“好像这场景更容易叫人误会了。”顾青悬苦笑一声,“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了。”
他这样说着,轻轻地从下摆将灵均的衣服掀了起来,露出了一小截雪白而柔软的肚皮。
因为月份还不大,灵均身体上的所有变化几乎微不可见。只能看出他腹部的青色筋络更清晰了些,肤色也因为激素的作用而更显温润,恰如上品的玉石。
顾青悬深吸一口气,将手覆到了上面。他的手常年握着药杵磨药,手心与指间关节处的茧子要比一般修士厚一些,粗糙得很。他怕弄疼灵均,只敢轻轻落在那一片雪白上,不敢用力。
如他所想的一样,入手是一片温热而柔软的触感。温香软玉他的脑子里瞬间迸发出无数遐想。
顾青悬闭了眼,尽力将杂念摒除。他的手渐渐覆盖上了一层灵力,轻轻地在灵均腹部滑动探查着。
少顷,他呼出一口气,迅速得掀下衣物将那片雪白盖住。
“一切都很正常,竟真的是自然受孕。”
“若是他的身子康健,自然受孕之下,倒是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只可惜”顾青悬摇了摇头,惋惜地做出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