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檔節目直播事前都沒有預告,又在周六,當大家看到這次直播主播是鍾晴朗時,直播間開始湧進越來越多的人,人數以1o萬人次不斷遞增中,幾百萬人同時在線觀看評論。
幾人在於家簡陋而狹小的地方坐下談。
程老闆幾次想逃避攝像頭,給鍾晴朗等人一些暗示,都被無視了。只能硬著頭皮,保持僵硬的微笑。
於家人見到這幾個人,想到於曉菲的慘死,悲憤的心情再次湧上心頭。
於曉雨的媽媽聲淚俱下:「你們沒有標識,害的小孩掉下去。只肯賠5ooo元,這怎麼都說不過去的。」
這個原來痴痴呆呆的女人突然恢復了戰鬥力,程老闆的手下也始料不及,還是在直播中爆出這個數字,果然彈幕上一眾的罵聲。
「看這副德行,穿成這個樣子,恐嚇誰呢。」
「5ooo元,呵呵,恐怕是他一頓飯錢。」
「簡直視人命如草芥。」
「油膩膩的樣子,好噁心。」
「這幾個難道不是黑社會?」
。。。。。。
越來越多的彈幕出現,隨行的光頭也在時刻關注著彈幕,看到這些評論,頭上漸漸湧出汗珠。
鍾晴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讓觀眾有更清楚的了解,說完她問:「程老闆,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希望您再考慮一下,按照現行的標準和於家好好談。」
眼看矛頭都對準了自己,程老闆按捺住想要拍桌子打人的衝動,皮笑肉不笑地開始胡說:「不是我不好好談。可能大家都不了解,我們之前很有誠意,5ooo那是之前手下說的氣話。於家的男主人聽說在國外打工,犯了事兒,在坐牢,很需要錢。姑且不論這個家裡對孩子的看管問題,我們有責任我們認,但是動輒上來獅子大開口,要2oo萬,我們也接受不了。」
這是把髒水重又潑到了於家。
於家舅舅氣憤拍桌而起,手抖地指著他的鼻尖罵:「畜生!你胡說。」
後面又加了兩句髒話,惱羞成怒。
對比之下,程老闆做出一副「你們看,他家人就是這個素質」的無奈樣子,一時間輿論風向就有了變化。
「看來於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以自己死去的女兒作為發財的籌碼嗎?」
「感覺兩邊都不是好人。」
「這個舅舅摻和在裡面,是不是也想撈取點好處。」
鍾晴朗面色不變,接過話題:「請問你們之前很有誠意,那麼是打算預賠多少?」
程老闆圓滑地說:「那肯定是按照規定,在規定的範圍內,現在這個數字也不方便說,要重談。」
「您剛剛說是於家的爸爸因為在國外坐牢需要錢?所以他們才打算多要些錢?」
程老闆只得硬著頭皮繼續扯:「是啊。他家男人在國外打工,犯了事兒,這不上次和我們談,話里話外都透露出這個意思。」
於曉雨的媽媽站起來,一字一句,淚流滿面:「你胡說!他是被冤枉的,國家已經去救他了!都說了他馬上就能回來了!」
鍾晴朗正欲說話,於曉雨的舅舅突然愣愣地上前拉住於媽媽,指了指手機,一直在響視頻:「於剛的視頻電話!於剛的視頻電話!」
吳導預感到了什麼,立馬讓攝像將鏡頭對準手機,和拿著手機顫抖的手,一個大大的特寫。
這個電話這個時候打來,實在太是時候了。老天有眼。
電話接通,於剛所在的環境顯示已在室外,見到視頻接通,已經哭的泣不成聲:「芬兒,我自由了!我自由了!剛剛這邊的法院已經做出裁決,感謝國家,感謝郭主任他們,為我奔走。」
鏡頭一邊隱隱出現一個男子,應該是安燚生的同事。
於曉雨的媽媽和舅舅相擁而泣,一家人對著鏡頭哭成淚人。
直播間的人數達到歷史高,突破一千萬。
鍾晴朗對於剛打電話這件事情在直播間做了解釋,彈幕里一片喝彩聲。自己隨後繼續和已經亂了分寸的程老闆談:「謠言終歸是謠言,拿謠言當作推測也不可取。我們今天也帶了律師來,曉菲的死,目前來看,施工方是負絕大部分責任的。所以我們可以坐下來真正談一下賠償事宜,把問題解決。」
程老闆今天本身是來施壓的,根本沒想正兒八經談什麼賠償,沒想到遇到這麼一出,又是被曝光,又是被眾人批判,窩了一肚子火。
他年輕時就混社會,只不過現在漸漸做出了些名堂,收斂了些匪氣。不過平時也是橫行霸道慣了的,哪裡受過這種氣,還是這種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丫頭片子,仗著自己是個什麼公眾人物,也敢當眾給他臉色看。
加上最近十分不順,各種事情找上門,他越想越生氣,一時間血氣怒上腦門,突然就站起來,指著鍾晴朗的鼻尖罵起髒話,然後像是以前本能重現一般,順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子,直接朝鐘晴朗前額砸去。
一道尖銳的弧度。
血腥味,伴隨著驚呼聲,鍾晴朗感覺有些暈乎。
現場一片混亂,直播屏幕上也一片混亂。
鄰市,安燚生結束正式談判會議,先送走了一些客人。
回來時,幾個同事正聚集在桌前閒聊,等著下一階段的安排。
見安燚生回來,其中一人拿著手機湊過來:「誒,重大聞。那檔『有事兒您說話』的直播節目出事了。那個女主持人被包工頭砸了,這直播事故啊,那個男的下手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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