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沉默了几秒,轻声呢喃:“还真是够狠心的。”
其实他在爆炸生之前就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月凛算计了,但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他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用身体去保护月凛。
既然月凛还有力气出使亚特兰,那应该是没有受多大伤。
“你先出去吧。”狼啸道。
“是。”下属点头,转身离开,结果在门口遇到了狼啸的父亲。
下属连忙问好:“先生,晚上好。”
这也是在提醒狼啸,你爸来了,快做好准备!
白浪杵着拐杖,头半白,脸色因为常年处于病痛之中,所以看起来有些疲惫和憔悴,但身上的气势还是如往常一样凛冽。
“出去吧,把门带上。”白浪走进了屋里。
下属关门的时候,看见白浪已经走到了狼啸面前,他心想,少爷这顿训是少不了。
因为少爷受伤昏迷,这次内讧闹得特别激烈,逼得早已经半退休在疗养院修养的白浪都出来管事了。
以白浪的火眼金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次是月凛特地为狼啸设的局,偏生自家傻儿子还心甘情愿地闯了进去,这让白浪怎么能不生气。
房间里,狼啸跟父亲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出,白浪的巴掌就先挥了过来。
狼啸能够躲开,但他没躲。
“啪”一声脆响,狼啸的脸被扇歪到一边,牙齿磕碰到了嘴里的肉,混合着牙龈的血,在狼啸嘴角流下一条血线。
狼啸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盯着脸上的巴掌印,抬头看向白浪:“这下够您消气了吗?”
白浪看着狼啸这倔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说呢!”
狼啸靠在床头,懒懒道:“没消气就继续,随便打,给我留口气就成。”
白浪冷笑一声,拉过椅子坐下,道:“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我都不稀得打你,反正你迟早会死于自己的心软,用不着我动手。”
白浪这句话属于是攻心,狼啸果然忍不住蹙了蹙眉。
虽然白浪已经退居二线,但他还有无数眼线在狼啸身边,狼啸做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白浪继续冷笑:“之前我看你把月凛整治得服服帖帖,还以为你是个能干的,结果论狠心,你还是比不过人家。这次如果不是你运气好,可就不止是重伤昏迷,而是直接没命了,他可是冲着让你死才设的这个局!”
狼啸闭上眼睛,不言语。
“你别给我装哑巴,你喜欢人家,人家只把你当强奸犯。”白浪说话十分不客气,句句诛心,“狼啸,你别忘了,你们现在可是死对头,既然他已经狠下心肠来要置你于死地,那你也必须得出手了,要是让他带回祭司,到时候死的就是你。”
狼啸听出了白浪的弦外之音,抬眸看向他,“什么意思?”
白浪握着拐棍上的狼头,道:“这次月凛出使亚特兰,巴图想跟着去,但因为怕遇见危险,所以月凛将巴图留了下来,但我却将他送上了出使亚特兰的飞船,现在王室的两个继承人都在亚特兰。”
如果月凛和巴图出事,王室就失去了继承人,而旁系子弟不足为惧,所以即便兽族真的重新拥有了祭司,那老王室一派也不可能再崛起了。
狼啸瞪大了眼睛:“你想杀了他们?”
白浪看着他,道:“你说呢?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你不会告诉我你想放弃吧。”
狼啸抿了抿唇,目光闪烁,明显是被白浪说中了。
白浪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狼啸,你现在是新王室派的人,请你把那些情情爱爱的想法都给我收起来,做不到就滚,我不需要一个没有魄力和决心的儿子,新王室派也不需要你这种怂蛋领头人!”
狼啸握紧拳头,问道:“你打算在亚特兰境内动手?”
白浪见他这样问,认为他已经迷途知返,表情缓和了许多。
“他们这会儿在都星,那边没有我们的人,想动手很难,不过也不是没办法。”白浪冷笑一声,眼神里掠过几分算计的神色,“你也知道,亚特兰和我们兽族一样,也有党派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