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薄宴淮扬眉展笑,嘴角勾起的弧度不深,却极易察觉,眼神也变得深邃、复杂,瞳孔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但就在这几分钟之间,男人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却没有丝毫温暖的气息,反而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刃,在空中狠狠划过,留下数道看不见的寒光。
温斯不知道他有什么计谋,只知薄宴淮有躁郁症,这种病症不知道是不是一受刺激就会复,她目前看着他阴笑的脸上,全是轻蔑和不屑,还有一种深藏不露的算计,合起来就是毛骨悚然的厉色。
吓得她大汗淋漓,细密的汗珠沿着她紧绷的肌理滑落,滴落在衣襟上,身体抖的椅子的四个角都在咯吱咯吱地响。
“我敢出,你可敢接?”薄宴淮顿了几秒,等杰夫的回应。
温斯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同时从两边迸出来,可她不敢动,眼神来回在薄宴淮和杰夫脸上打转。
“砰!”的一声巨响。
薄宴淮和温斯都本能地弹身而起,弹出几米之外。
温斯看着眼前一桌美食随着桌子而坍塌一地,整张咖啡色的地毯全被汤汁污染,她心梗地想劝几句,却无从下口啊。
这难道就是真正的大佬对决。
杰夫一拳将桌子捶得四分五裂,这手劲儿也刷新了温斯的认知。
她惊恐地看着杰夫的手不仅滴血不沾,连伤口都没有,但她印象中的杰夫,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土地主,什么时候还练就了这么一身本领?
再看薄宴淮,男人一身精致的西服,裤脚和裤身都被溅到了大片的汤汁。
杰夫就着捶桌的那只手指着薄宴淮:“你小子别太嘚瑟,我念你也是年轻一族里面出类拔萃的精英,才给你三分薄面,你也别以为我在你的地盘上,你真的是地头蛇,得罪了我,就算是你的地盘,你照样出不了这个门!”
温斯瞪大着一双眼睛直直看着杰夫。
原来他说中文?还说得不赖!
“是吗?”薄宴淮也不再跟这个老骚男多费唇舌,仿佛在这几分钟之间积蓄了庞大的力量,从座椅上霍然起身,操起面前的筷子,直直向杰夫戳去,“那就试试看!”
随之而来的酒店的o多名安保队伍冲了进来,展开了一场龙头对龙头,龙尾对龙尾的较量。
当薄宴淮跟杰夫大打出手时,安保队伍也纷纷围着杰夫的保镖,平均二对一地进行双方护主式恶战。
温斯吓傻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战火的气息,四周的喧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所吞噬。
薄宴淮的身高和身材平日里看着是相当出众的类型,没想打起狠来也是相当魁梧的汉子,他脱掉外套,肌肉在不算紧身的白色衬衫下紧绷,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狠厉,那猛地一拳挥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杰夫门面。
而杰夫虽然年龄和体力吃亏,但一气呵成之下的动作却异常敏捷,一个侧身闪躲,轻易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两人迅陷入拳脚相加的密战,每一次碰撞都爆出即便沉闷也极具力量的声响和衣物的撕裂声。汗水在明亮灯光下闪烁,如同细密的雨珠,将两人淋湿。
突然,薄宴淮瞅准一个空隙,一个低扫腿扫向对方的支撑腿。杰夫身形一晃,勉强稳住了阵脚,但这一击显然打乱了他的节奏。他怒吼一声,如同愤怒的野兽,挥拳更加猛烈,企图以力压人。
薄宴淮没给他任何机会。
他利用身法灵活的优势,不断游走于攻击与防守之间,终于在一次巧妙的假动作之后,他瞅准时机,一拳重重击打在对方的肋部,清脆的骨骼撞击声在温斯安静的这一方格外刺耳
杰夫踉跄几步,脸色瞬间苍白,靠着墙面撑了几秒,他试图站稳脚跟,但胸口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最后喷出一口血来,顺着墙面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薄宴淮并没乘胜追击,而是缓缓收起了攻势,眼神中闪过大快人心的喜悦,一脚踩上杰夫的脸。
温斯也在大快朵颐之际,不由为薄宴淮担心起来。
他脚下的人可是杰夫,一个她从来只敢仰望和顺从,一个“不”字都不敢说出口的男人,薄宴淮,这才是霸道总裁正确的打开方式啊!
温斯忽然就对薄宴淮充满了敬佩和崇拜。
薄宴淮弯下腰,拍打着杰夫这张他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的老脸:“贱人我见得多,但贱到你这种地步的,真是给我们男人丢脸!你不是很喜欢强人所难吗,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安全吗?怎么,现在被人鱼肉的滋味,好受吗?”
杰夫受伤严重,此刻已无力气跟薄宴淮争辩。
“薄宴淮,你赶快放开我老板!不然我把你的人全部打趴。”杰夫手下会中文的男人打倒几个保安人员后,直指着薄宴淮警告,眼看着就要冲到薄宴淮跟前。
薄宴淮原本消停下来的火焰,此刻再度复燃,左脚猛地向后一蹬,紧接着,他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将全身的愤怒凝聚于左脚,狠狠踹向来人腹部,那踹脚之势,既迅猛又精准,空气中仿佛都响起了破风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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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砰!”的一声巨响,男人双脚直线后退,撞到门板上,两扇门都在碰撞间剧烈摇晃,仿佛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几欲崩裂。
大堂经理见男人到底,立刻招呼两名保安上前钳制住男保镖。
男保镖奋力挣扎了一会儿,两个保安按不住,又上来两个保安,四个保安一起才将男人控制住,但男人那双血红的眼眸像是堆积了多大的怨恨,只待有朝一日要将薄宴淮剥皮抽筋。
“堂堂薄宴淮,星港市的杰出青年,如此动用私刑,不怕传出去让人耻笑吗,你这是犯法,我可以报警抓你的!”
“那就看看我们谁更容易坐牢。”
薄宴淮转身看向门口,几分钟后,双开门再次从外面推开,安胤也领着一群保镖走了进来,走向已经缓缓站起来的杰夫,出具手里的一沓文件。
“杰夫先生,这几份是我们掌握到你在阿斯加多年间,跨国进行的各种勾当,我们薄总大慈悲,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闹大,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薄宴淮看向安胤,脸上的伤已经好多了,这件事协同总助办理得还算及时。
“哈,”杰夫脸上狰狞一笑,“薄宴淮,你拿几张纸就说是什么证据,你当老子是吓大的?”
安胤掏出手机,给他展示了一段视频:“那再看看这个。”
长达近一个小时的视频里是总助审问杰夫此行没带在身边的几个心腹的画面,四名白人齐齐被绑着手,跪在总助面前,用英文说着什么。
他们听不懂没关系,只要杰夫能听懂就行。
薄宴淮只见某人的脸色,刚刚还透着要叫嚣到底的气焰,此刻的脸色已经由苍白深化为透着寒意,眼神也由呆滞进化为空洞,内心深处像在经历一场颇有风暴的威力,正悄无声息地在其脸上留下崩裂的痕迹。